周重渡这时也不着急出风头了,这年头不说乞丐能识字,就是平民大多数也都没这能力,识字写字是自己在这群人中的底气,但自己一个乞丐暴露会写字这件事情恐会惹人怀疑,想来这也只是老仆的试探,他一边思索着来人的目的,一边静静等待事情的发展。
老仆摇了摇头,说道:“各位什么水平我大致有数了,现在我在纸上写字,各位照着我写的,在纸上临摹。”
老仆在纸上写上王凝远三个字,依次让人排队模仿。
快到周重渡时,他先故意地将目光放在老仆先前拿笔的那只手上,直到老仆注意后才悻悻收回,到了周重渡写的时候,他又故意拖着时间观察老仆的字迹迟迟不下笔,直到老仆开始催的时候,才装作不娴熟的拿笔姿势,端端正正的写下王凝远三个字。
写完后,周重渡暗暗的看向老仆的表情,看到老仆微微颔首,心中一定,随着人流回到角落之中。
等到最后一人临摹完毕,老仆向人群中指了指七八个人让他们出列,周重渡也位列其中。
老仆说道:“你们几个说几句话来听听。”
其余人一次照做,周重渡一听,心中一喜,这几人说的都是青州话,而先前那两位锦衣人说的可都是偏北方话,而自己正是北方人,就家乡口音来说大差不差。
福伯见状眉头紧蹙,此行途中为了掩人耳目,抓的都是琅琊王氏所辐射的青州的本地人,真正的世家子弟说的可都是官话,自己当初虽然早有预料,但终归是不满意的。
正想着,福伯突然眼前一亮,喝止住了眼前正在说话之人,疾步走到周重渡的身前说道:“小子,你来说几句话。”
周重渡知道自己机会已到,于是操着一口流利的北方话回道:“大人,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放我出去?”
福伯没有理会周重渡,反倒是问道:“小子,你是京州本地人?”
周重渡道:“大人明鉴,小人与家父家母皆是京州当地人,家父本是景观城内一行商,靠卖些杂货为生,奈何天有不测风云,三年前,家父去青州进货途中被马匪所害,家母因悲伤过度随家父而去,一时突变,小人这才沦落到乞讨为生。”
福伯微微颔首,说道:“刚刚看你握笔虽然生疏,但好在字迹端正,可曾学过识字?”
“幼时家父曾送小人念过几年私塾,勉强算的上识上几个字。”
“嗯……倒算是符合条件。”
福伯捋了捋胡须,转身看向身后的王希,见后者点头,便对周重渡说道:“小子,我记得当初我救下你时,你可是躺在雪地里差点冻死,再加上你刚才说你父母早已故去,怕是就算放你出去,你也无处可去吧。”
“这……”周重渡作势漏出茫然的神色,他知道,自己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是被选中了。
福伯见状,拍了拍周重渡肩,对其说道:“与其出去之后继续乞讨,倒不如跟着我做一件大事,事成之后,荣华富贵,金钱美人,应有尽有。”
周重渡做出思索的姿态,他看着眼前还算和蔼的老仆,一咬牙说道:“愿受大人驱使,不知大人让在下所做何事?”
福伯道:“不急,该你知道的时候你自然会知道。”
福伯把周重渡带到王希的旁边,恭敬地说道:“大人,此人无论是外貌还是谈吐皆是几人中上上之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