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在深秋行走在夏州街上的人都是硬汉,吴岳裹了裹衣服,哈着哈气进了夏州节度使府大门。
“这边。”
二人没有去惊扰夏州节度使孙鸿德大人,而是转向旁边的卷宗室。
“大人怎么来了?”
吴岳进了卷宗室,便发现范长期也在里边。
“长期?你怎么在这里?”吴岳不解的问道。
范长期放下手中的卷宗,对吴岳作了一揖“那么大人来此是为何事呢?”
“人称范长期如鬼神之谋,你何不猜猜我来这里是为了什么。”吴岳吹了吹卷宗室桌上的灰尘,随手取过一卷卷宗,却发现记载的是几十年前的人和事,便不由得摇了摇头,又将那卷宗放了回去。
范长期取过坐垫,递给吴岳“大人所为的,应该和长期是一个目的,而长期来此查看是因为猜测,而大人来此是因为已经证实。”
“范长期啊范长期,你这脑袋瓜子是怎么长的。”吴岳笑着摇摇头,坐到垫子上“没错,孙奇文去了宇军,怎么样,查到元布的卷宗了没。”
范长期道“还没有,说来很奇怪,这里好像被人动过手脚了,元将军、冯将军和蒙将军的卷宗都不见了。”
“竟有此事?”吴岳眉头紧锁“有人动过手脚?你是说孙鸿德动手了?”
范长期摇摇头“不见得是孙鸿德动的手,但是孙奇文难逃怀疑。”
“此子想到了我们会监视他,竟提前将夏州重要人物的卷宗都搬走了,不简单。”吴岳食指轻轻的敲着桌案,“还有,长期,你是说冯将军和蒙将军的卷宗也都不见了?”
范长期道“正是,这也是我疑惑不解的地方,若说这三位将军都和孙鸿德或者孙奇文有交情的话,夏州军早就不被大人掌握了,为何还要被大人挤压的如此惨呢?”
吴岳心中却是疑团云云,信鹰部队监视到孙奇文去了宇军,但谁也无法保证蒙宇和冯铁信没有收到孙奇文的消息。
元布、蒙宇、孙奇文。吴云不禁打了个冷颤,这三人可谓是夏州军最高层的直接军事长官,一旦这三人起了异心,吴岳手中能用的,便只有范青手中的两万内军,而这两万内军,是原夏州军最弱的两万人组成的后勤部队,战斗力不可谓不低。
可是若贸然抓了这三人,万一中了孙奇文之计,那自己岂不是自毁长城,北方的突厥,东北方向的拓跋思恭,还有席卷大江南北的黄巢军,自己凭一人之力如何抗衡?
“长期。”吴岳面色阴沉“我们所谈之事,不要向任何人说起,包括令尊范大人。”
范长期连忙起身,而后深深地鞠了一躬“大人放心。”
吴岳点点头,又对王炎说道“王捕头,烦请你带人将卷宗室封了。”
“王炎,我很想让你来当我的亲兵,但是现在还不行。”走出节度使府,吴岳这般说道。
“我懂大人的意思,夏州的捕快都在我手下,我会管住他们的。”
辞别王炎,吴岳伸了个懒腰,一阵骨头舒展的咯嘣声传来后,吴岳抬腿向家里走去。
“主帅,您终于回来了,我们可是被老夫人批评惨了。”一号看到吴岳回来便凑了上来。
“唔,说来是我不对,我应该告知你们一声,在这个节骨眼上,大家担心我是应该的。”吴岳跟着一号向母亲的房中走去。
“娘,我回来了。”吴岳轻轻敲了敲母亲的房门。
屋内吴岳母亲的声音传来“是岳儿回来了啊,进来吧。”
吴岳推开房门,但见母亲面带怒色“这一整天的,跑去哪里了?”
吴岳见状,嘴角微微一笑,走过去挨着母亲坐下,轻轻地给母亲捶着背“娘,这种关头,很多事情离不开我。”
吴岳的母亲冷哼一声“你还知道如今的形势?你要有了闪失,我们这一家子人怎么办?以后出门,必须带着亲兵!”
吴岳连连点头答应,却听的一声猫叫,只见一只纯白色的小猫正从母亲的床下钻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