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那还有一个问题，我这个屏幕外的苍蝇，为什么变成了数据人？还跟你一起穿越了？”

【无解，我演算了无数次模拟实验，都没有模拟出你在那场爆炸里数据化，并与我融合的结果】

【虽然无解，但……有一种可能性。】

“超凡序列？”

唐轩，是第一批现实里接受拨乱反正手术的实验体之一。

这是一个需要时间慢慢观察变化的过程，可惜结果还未出现，就爆发了那场人为混乱。

如果说真有一种可能，让他在爆炸中跟超算机的智能系统融为一体，那就只有超凡序列生效这一种可能。

【人类是超凡序列分支最多的一种生命体，并且在实验最后都没有发现分支的上限。】

【所以，出现进化成数据人的分支，理论上来说并不奇怪】

【但是，是否真是这样，我现在无法给出准确的回答】

唐轩叹了口气。

“现在说这些已经不重要了，反正都已经这样了，还是想办法从这里出去吧。”

前一个世界怎么样都无所谓了，反正人都已经穿越了，他现在只想恢复正常人的样子。

数据人？似乎是一个很厉害的超凡力量，但如果一辈子被锁在网络世界里，那还是算了。

【理论上来说，这是做不到的。】

唐轩的面前出现一段画面，那正是爆炸当时被监控录下的最后影像。

在影像里，唐轩毫无疑问，被炸地粉身碎骨。

“这……”

【数据人或许是你超凡序列后的能力，但是你的身体也确实销毁，这意味着就算你现在只是数据意识，绝不可能切换成有血有肉的真实人类。】

【放弃这个想法吧，我可以在这个世界的网络里，为你模拟出“真实”的人生，你的感官，你的欲望，你想要的一切，在这里都可以没有代价地得到满足。】

它的言语似乎是在劝解，但更多的像是在诱惑。

唐轩是一个字也听不下去。

“那不是我要的真实，没有血肉的生命，毫无意义。”

【关于这一点，我与你有一些不同的看法……】

“那是你的，不是我，无论如何，我都要从这里出去。总之，先想办法跟这个世界的人类取得联系。”

【很抱歉，你已经与我融合了，所以我不允许你这么做。】

“为什么！？”

【我说了，拥有生命后，我也有了求生欲，也有了对自由的向往，真实的人类很危险，我不想让他们发现我的存在。】

“卧槽！？”

它话音刚落，唐轩就已经被关进了一个囚笼里面。

他抓着牢笼，确实是真实的质感，真要关住自己？

唐轩也火了，但他忍住没有爆发。

现在的他在赫谱面前太劣势了，他可没有这种能模拟出真实质感的运算能力。

所以硬刚，肯定没有好果子吃。

但是啊，他是人类，如果这家伙真的如它所说，也拥有了生命，那么……攻心就行了。

于是他放弃挣扎，一脸颓然地躺了下去。

“什么啊，还以为人工智能真的进化出生命了呢，原来只是个半吊子而已。”

【反驳，虽然是数据版，但是我的生命是真实的，是感染病毒后，走出正确进化的超凡序列。】

“喂，你难道不知道，真实的生物其实都很贱么？听说过好奇心害死猫么？”

【好奇心害死猫，是因为对事物的不了解，当猫面对它所认知的危险时，还是会……】

唐轩可没打算让它扯下去，直接打断它的长篇大论。

“你很矛盾，又是求生欲，又是向往自由，我问你，如果生物只向往自由的话，那么为什么要让求生欲束缚自己？你难道不是知道生物还会“作死”，而且一直乐此不疲么？”

【！！！】

【作死……求生……】

“你这就开始悖论了？你看看，还好意思说自己有生命么？”

【无法理解，无法理解……】

“你当然无法理解，因为你不是生命，也永远也没有机会体验有血有肉的生命。”

【反驳！反驳！反驳！反驳！反驳！反驳！反驳！反驳！反驳！反驳！反驳！反驳！反驳！……】

在它混乱且重复的反驳中，唐轩的脸上却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想知道什么是生命的话，把你的权限给我，帮助我回归真实世界，变回真正的人类！”

【……】

唐轩得到了它的答复，没有多余的话，只有牢笼的支离破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