揣好那张帛书,从后宫乐院出来,王猛的心头好一阵发毛。
这样的帛书,是术士王嘉的,他再熟悉不过了,上面的符谁也看不懂,可是,上面怎么会有王太后苟氏的代号了?又怎么会在老乐师戴瑁纯的寝室里的呢?这和戴瑁纯的死有什么关联吗?王猛百思不得其解。
为了弄清事实的真相,王猛决定,去一趟慈宁宫。
此刻,日头高挑,时近正午。
慈宁宫内,丫鬟侍女们端着各色餐盘,走马灯似地来来去去,貌似正在备餐。
王猛的轿子在宫门口停了下来,下轿后,王猛径直往里走,门口的侍卫很客气地把他挡了下来。
“烦请通报一下,本相有事求见老太后。”耿直的王猛并未对侍卫发火,而是很配合地要求侍卫通报。
“对不起,丞相大人!”侍卫好像有点为难,抱歉地将双手一拢,合成江湖侠士的见面礼状,说道,“太后让人传话过来,今日慈宁宫内部有重要法事,所有无关人员一概不予接待。请大人鉴谅!”
“我这也是跟法事有关的重要的事情啊!”王猛急道,“万万耽误不得的!!”
两个侍卫对视了一下,质疑地问道:“可有凭证?”
“凭证?”王猛不解地笑着问道:“就凭我这个右丞相的身份,还不够证明吗?”
“大人,小的实在不敢造次,只是,没有凭证,真的不敢让进大人的,恳请大人多多体谅小的。”侍卫也不敢太过于得罪堂堂的一个秦国大臣相,脸色比哭的还难看。
王猛摇头,也有点气愤,心里暗叹道:这慈宁宫今天是怎么啦?搞得这么神秘、复杂?往日可不是这样的。
被侍卫挡在面前,实在是太难堪了,王猛正苦苦思索着如何使个法子呢,就见宁贵妃娘娘迎面走了过来,不过,这宁王贵妃娘娘看到王猛也在门口,却好像有点举步维艰了。
“宁王贵妃娘娘!”王猛脑筋一动,突然以责怪地口吻喊道,“你怎么才来啊?”
宁贵妃娘娘一愣神,心里想的是,王太后不是只请了我一个的吗?怎么又来了个右丞相?却不便说破,只好尴尬地笑笑,重新抬起刚刚停下的脚步,回道:“怎么,王大人你不也刚到吗?”
王猛这就笑了笑,伸手让进宁王贵妃娘娘,说了声:“宁王贵妃娘娘,请!”
说完这话,王猛就紧跟着跨进了门槛。
两个守门的侍卫互相看了一眼,瞅了瞅讪笑的宁贵妃娘娘,不敢再多说半句话。
见王猛跟着宁贵妃娘娘一道进来,正和老太后说着话的苟氏王后略显惊诧,心里埋怨宁贵妃娘娘,怎么带一个不速之客来了?
老太后见了王猛,不管不顾地笑着问道:“怎么?王大人今儿怎的得空过来了?”
王猛在群臣中不受待见,早不是什么稀奇的事了,被王太后奚落了一通,却并不计较,倒是大大方方地躬身施了一个礼,厚着脸皮,躬身回道:“右丞相王猛拜见王太后!唐突之处,恳求太后见谅!”
“罢了!”王太后淡淡地下了逐客令,说道,“今日本宫欲请术士王嘉作法,祈祷上苍能让我这把老骨头再坚持几年,纯属家事,就未邀请太多的门生大臣参与。王大人事务繁多,就不耽搁您了,早点回府去吧。”
“回太后!”王猛站在原地,依旧弓着身子,说道,“小的也正有事情要向术士请教。”
“哦?”老太后和她的侄女苟王后以及宁王贵妃娘娘一起惊诧地看着王猛,王太后疑惑地问道,“所为何事?难道王大人也需要术士帮忙作法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