躬身而立的侍卫一时间惶然不知所措,无言以对。
面对秦国君王苻坚,郑杰的内心早已将他骂了千遍万遍,只恨不能千刀万剐了这人,短时间内又不知怎样表达自己的愤恨与厌恶,只是没好气地大声道:“我要回家!”
绝对是个孩子气嘛!苻坚手擎着酒樽,愣住不动了。
稚气未脱的小凤皇,张口说出自己的愿望也不过就是要回家而已,苻坚就颠颠地笑,将酒樽放回已被侍卫重新摆好的案桌上,转身挽着双臂看着郑杰,再欲罢不能地作势一指寝宫,道:“寡人欲赐你豪庭华宫,取你之名,谓之为凤仪宫,所有摆设,均按照燕熙城的模样复制与你,岂不是如在家中一样的逍遥么?”
郑杰这就剑眉竖挑,毫无顾忌地朝苻坚呵斥道:“谁稀罕你的豪庭华宫了?”
苻坚阴损地笑着,他不再坚持,只是玩赏地看着眼前这个被郑杰穿越替代了的小凤皇慕容冲,然后,径直跨出门槛,就要朝隔壁的房间去了。
这是要骚扰清河公主的节奏啊!郑杰急了,心中想道:一朵鲜花若是就这么的被一个糟老头子给糟蹋了,岂不可惜了?
“我发誓要坚决保护好凤皇的姐姐!”郑杰在心底里默念,然后便急急地阻止苻坚,跨上前去,十分违心地补充道,“大王,只是,我还需要些时日适应。”
“这应该不是你真正的想法,我的小美人儿!当然,寡人不急!”苻坚丝毫没有放慢脚步的意思,笑道,“寡人向来都不喜欢草率的人和事。难道,你不希望和你姐姐一起与寡人商量一下我们共同的未来吗?”
听了这话,郑杰整个人都瞬间石化了。
看郑杰不知所措的样子,苻坚暗自得意,他很坚决地跨出门槛。
“大王……!”为了阻止秦王骚扰美丽的清河公主,郑杰急迫地跨上一步,跟在苻坚的后面,竭力嚷叫道,“想我大燕国破家亡、山河不再,姐弟二人心灰而意冷。如今,与母后虽同处秦都长安,却恍如隔世,难得谋面,每每想起便垂泪心伤。堪忧的是,思亲之情担于肩头,母后羸弱之躯也怕是受不了太多的折腾了,如此这般,我等又如何能够言笑自如?其乃一;之二,这些天来,随军长途跋涉,从燕熙城来到长安城,我姐弟二人心力交瘁,又因身单力薄,于途中不幸染了不知名的疾患,病殃殃地困于此地如笼中鸟、度日如年!人,于痛苦之中,难免暴躁易怒,冒犯了仍不知有错……。素来听闻秦王者,胸怀大略、宽厚仁慈,决然不会置患者生死与不顾,何况还是一双手无缚鸡之力又患有传染疾患的姐弟,该是更加的包容了!大王——”
郑杰都不知道自己怎么一开口就说了这么多话的,更何况,是他从未说过的酸腐味十足的文言文,尽管还欠火候,但意思差不多了,他想告诉秦王,小凤皇和清河公主同时患了“传染病”,欲以此相胁、劝退苻坚。以一个只有12岁男孩的身份说出这一番话,已经不易,哄骗一下苻坚,还说得过去。郑杰暗自鼓励了一下自己。
苻坚皱了皱眉头,侧身以问询的目光看着侍卫。
侍卫自然不敢造次,毕竟眼前这位小凤皇是秦王看中的美人,自是招惹不得,若是领悟错了而随意回话,日后难免招徕不顺,便沉默,低眉顺眼地站立着。
“传太医过来把脉问诊!”苻坚呆立片刻,略显失落的朝凤仪宫的侍卫下令,然而又心有不甘,随后便对身旁的两个贴身护卫道,“今夜返转‘咸宁宫’。”
已经变身为慕容冲的郑杰自然是松了一口气,可是,当他看着渐渐远去的苻坚的背影,听说要传太医问诊,不由得吐了吐舌头,十分紧张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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