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娘子顿时没了话。
还有什么好埋怨的?
她男人又没瞒着她,是她自己不信。
可她情绪还没发泄出去,又道:“你这么厉害了,下午就去娶房小妾吧。”
“不娶,就盯着阎姐一個了。”李元道。
阎娘子脸红了红,“说啥了?话咋这么粗...就不能好好说啊?”
李元穿越前是杀猪的,虽说杀猪前也是个文学青年,可在杀猪后,两者并未融合,也未让他“转职”成一个“午夜杀猪诗人”,除了在同学聚会时给他带了一些自卑外,没什么其他用。
“阎姐,我本就是个粗人,话能不粗么?”
“粗人?我怎么不知道?”阎玉想了想,觉得元哥儿还是挺正常,之前没看出有多粗鲁。
李元眉一挑,反问了句:“你不知道么?”
嗯?
阎娘子愣了下,旋即脸红了,双手又捶打着他,娇嗔道:“讨厌!”
李元哈哈一笑,把阎玉放下,然后道:“耽误了这么久,得上山了。”
“家里还有肉。”
“今天打只狍子,明天去换点钱。”李元取了柴刀撇身后,道,“粟米不是快见底了么?”
阎娘子没好气地道:“说打狍子就打狍子,小墨山的野兽们,是你家养的呀?”
“嗯,就是我家养的。”李元老神在在地应了声,然后在阎娘子愣愣的眼光里走了出去...
...
傍晚,李元又在阎娘子愣愣的目光里背了一只狍子回来。
天上开始飘着小雪。
李元把狍子丢在角落里。
天寒地冻,狍子过一夜也不会坏。
两人沐浴后,相拥着躺倒床上。
一阵折腾后,阎娘子温柔地躺在李元怀里,说着枕边话。
“元哥儿,凤儿今天找我来道歉了,说那天不该那么说你......”
“今天我外出,还有不少人专门来和我搭话。
不过,我还是只找了王婶。
我和王婶说,我家男人有肉想卖。
王婶让她男人明天去酒楼时问问酒楼收不收。
如果酒楼收的话,价格肯定要比这粮商收要好不少。”
李元想了想道:“那行,让王叔去问吧。
只不过这只狍子,我明天还是得卖了,否则肉会不新鲜。”
...
大雪下了一夜。
次日,雪已过膝。
阎娘子在门前用手给自家男人托了托狍子,哈出一口热气道:“早点儿回来。”
李元应了声,背着弓和狍子,深一步浅一步地往远处走去。
这雪白,纯洁而孤寂的世界里,一下子就少了许多外出的人和动静。
在村子里做买卖的粮商并非钱家熟悉的福临商会,而是另一家,只不过李元之前没注意看。
此时,当他背着麻袋来到粮铺前,抬眼扫了下,却见牌匾上写着“四河商会”,便踏步往里走去。
内里莫名地有些乱哄哄的,不知发生了什么事。
而一个男人拦住了他,问:“干什么的?”
李元道:“卖肉的,伱们收么?”
“打开看看。”
李元放下麻袋,敞开口子。
那人凑过来看,却见是只完整的狍子,他皱眉一想,忽地想起了什么,问道:“你是李元?”
李元道:“是我。”
那男人笑道:“这两天,你可真是威风啊。”
李元苦笑道:“勉强保住口肉,养家糊口罢了。”
那男人扫了扫他体型,忽道:“认识一下,我叫赵奉,看这间粮铺的。”
李元看了眼他,却见这男人头顶飘着“23”,显然是未曾入品、但在普通人里却已是强大的人了。
“赵兄,幸会。”李元抱了抱拳。
赵奉道:“这狍子的价格,我按县里的价格给你,不坑你。”
李元道:“多谢赵兄了。”
赵奉叫了粮食,然后粮铺里有人便径直取了狍子去称重量了。
而赵奉则是道:“我知道你是条好汉,而且还擅长射箭,有没有兴趣加入我四河商会?”
看到李元要说话,赵奉摆摆手,道:“先听我说完。”
他砸吧了下嘴,负手踱了两步,然后看定李元道:“和你直说吧,再过几天,我们粮铺就要撤出山宝县。”
“为何如此?”李元好奇道。
赵奉压低声音道:“红莲贼起义了,这山宝县离的近,得撤!现在,我们商会正四处招收猛士一同撤退,你要不要也加入我们?”
李元犹豫了下,等那粮铺的人把大钱送来后,这才道:“赵兄,容我回去再想想。”
他并不想答应。
交浅言深,能不能信任都是个问题。
而且在这乱世里给商会当护卫,可是一件危险的事。
商会要四处跑,你就得四处跟着。
而绿林强人,以及那什么赵奉说的红莲贼,盯的不正是这种商会么?
赵奉道:“那行,你若定了,就在三天里,来此处告诉我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