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哥哥,你凑近看仔细一些。姐姐是美女,不是巫婆。”女子并不慌张,反而娇滴滴地贴上了小白。
“美女是吧?正是小爷我的菜。”小白毫不留情,一拳砸向美人脸。
“小哥哥,莫要打脸。”美女一声尖叫,急忙伸手护住脸面。
“莫打脸,是吧。莫打脸,是吧。”小白一脸狰狞,口中念念叨叨。
挥出的拳头变换方向,狠狠锤中了美人右胸,接连捣了几下。
“哦——”女子一声惨叫,弯腰缩成了一团。
“姐姐,对不起。小白该死,小白该死。”小白见她痛苦倒地,楚楚可怜,情绪急转,愧悔莫及,开始猛抽自己。
女子见他这样,愣愣地瞪着他,忘记了疼痛。
“姐姐,对不起,我扶你起来。”小白换了一脸柔情,凑过去将美人轻轻搀扶起来。
“你个小鬼,真是调皮,弄疼姐姐了。”女人并不记恨,温柔地原谅了小白,又粘了上来。
“弄疼你了,是吧?弄疼你了,是吧?”小白如被针刺,莫名翻脸,照着女子左胸又是几拳。
女子噢噢痛叫,倒地蜷缩。
“姐姐,对不起,我错了,我扶你起来。”狂性宣泄后,怜悯之心再度回归。
“不要啊,救命——”女子连滚带爬,冲出了小亭。
玄杀自始至终,安坐不动。
临来之前,这个宁小白告诫他不要乱来,结果一进美人堂,他自己却犯了病,一通胡来。
“老公,他打我。”女人去而复返,傍了一个干巴巴的老者。
老者一身枯瘦,留了三缕长吁,目光犀利如刀。
“她不守妇道,勾引这位大哥。若非小弟出手,此刻早已红杏出墙。”见老者来者不善,小白立刻换了一副无赖嘴脸,将锅甩给了玄杀。
“二位深夜造访,一定是慕名而来,想见识一下美人坊的绝技。
贱内眼拙,不识高人,冒犯二位,多有得罪。”老者目光与玄杀对视一下,立刻回避,低头抱拳。
“我是本城宁画师之子,是本地有名的疯子。老先生大人大量,莫要计较。”宁小白也回归本心,一本正经地回礼。
“哼,原来是你这个小杂种,明日我找你爹,让他好好收拾一顿。”女子见他报出身份,也是本地势力大户,只能忍了一口气,恨恨跺脚,转身而去。
走出几步,突然一声尖叫,抱着肚子狂奔而去。
玄杀目送她远去,回望一眼小白,嘴角扯出一丝苦笑,摇头叹息。
那女人出门低头,发现自己挺拔的双胸已干瘪下垂,腹部赘肉隆起,似乎已怀胎数月。她的假胸挨了一通老拳,内爆之后,竟然下坠入腹。
“二位既然好奇林中捆绑的女子,请随我近处一观。”老者一脸平淡,面无表情,作了一个请的手势。
出了寒亭,老者一声呼哨。
黑暗中转出两名白衣女子,抬着一副担架,碎步跟在三人身后。
一行人穿越花林,渐渐接近那一盏惨白光晕。
血蚊子?
玄杀感觉脊背一丝寒气袭入,片刻间便蔓延全身。
那名捆绑树干的胖妹,已停止挣扎,躯体湮灭于一片蠕动的血红之间。
成千上万的蚊子,聚集她躯壳之上,已饱食鲜血,一个个周身血红,几近透明。
这些蚊子比寻常蚊子大了几倍,足足有一寸多长。吸血之后,不但肚皮血红透明,连薄薄的翅翼也都血红透明。
就在玄杀惊诧一刻,饱食鲜血的蚊子,纷纷从胖妹身上脱落,跌落地面一刻,肥重的肚皮触地跌破,溅出一小摊污血。
污血点层层堆积叠加,很快便淤出一摊污秽血水,缓缓渗入了这一株花树根下土壤。
血蚊落尽,露出一具惨不忍睹的躯壳。周身浮肿,血泡密集,堆叠出一个人形马蜂窝。每一个血泡顶部,留了一个蚊嘴插出的血洞,皮肉外翻,流淌着浓浓的粘稠……
老者挥手示意,两名白衣女上前去了绑绳,将瘫软的躯壳放置担架,抬起来匆匆而行。
一间粉色小屋,中间一张纯白软榻。七根粉色的香烛按方位布置,将纯白软塌照成一个无影区。
两名白衣女将那一具淌满污秽的蜂窝搁置纯白软榻,低头缓缓退出小屋。
老者缓缓上前,两只干枯的手按压其上,缓缓的挤压拿捏起来,挤出的污秽缓缓流淌,纯白软塌很快便污迹斑斑……
流淌的粘稠渐渐稀释,泛出了淡淡血色,血色渐渐鲜艳,渐渐纯净。
老者自怀中摸出一个小木盒,轻轻开启,伸指抹了一把血红的红泥,开始在那一具恢复肤色的驱壳均匀涂抹,将一副驱壳涂了薄薄的一层血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