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继续谈论,望笙正想摆弄杨骁的雕龙金枪,江空流忙喝了一声。
杨骁摆摆手表示无碍。
“我这枪是我师父所传,第一次使用时,便在阵前救了一位王侯,因此得了先皇赏识,从此鞍前马后,醉卧沙场。”
望笙嗅着枪尖仍有血腥味,轻轻一摸便被划道口子,徐徐开口:“枪意飘零,似仙人临凡,老将军是枪仙童渊门下?”
杨骁欣然:“正是。”
他看向江空流,道:“仅凭枪意就能看出我的武功路数,大才啊。贤弟,你真是有个好儿子。”
江空流付之一笑。
正在此时,一个身材壮硕的汉子走进来,龙行虎步,气血冲天,手持一杆方天画戟,对着杨骁行礼,道:“义父,大理寺传来军机密保”
他看了一眼吊儿郎当站着的江望笙,欲言又止。
杨骁说:“无妨。这位是你江叔叔的二公子,江望笙。”
“他是我的义子,俞景山。”
江望笙对他颔首行礼。
汉子视若无睹,道:“北离加重了对边境的把守,而且根据线人来报,一万虎贲军已经赶至边境。”
“虎贲军?消息可是真的”杨骁猛地起身。
俞景山亦是面色严肃,“多个线人同时来报。如果猜得不错,那东西已经落入了他们的手里。义父,可要令兵部更换防备战阵?”
江望笙低声问:“虎贲军什么来头,这么厉害?”
不等江空流开口,俞景山断喝:“北离帝王对江湖施以高压手段,所有臣服的江湖武者全部投入虎贲军中,最低四品上,最高可至天榜九品。”
俞景山见江望笙身为兵部侍郎之子,站没站相,又无内力,定是一个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
平民出身的他,最恨纨绔子弟。
俞景山接着道:“消息已传入宫中,想必不多时,陛下就要召见义父与伯父。”
江空流深吸一口气,“不对。那东西还没有到他们手里。”
“按照时日计算,哪怕他们速度再快,夜以继日,只能从北返回。但是关卡处早已设防,并无消息传出。”
杨骁沉重道:“看来他们是势在必得了。”
俞景山忙说:“义父,不如让我带兵支援北境!”
杨骁深深地看了他一眼,道:“景山,万事不可急躁,尤其是统军作战,一旦焦急,便会露出大破绽。”
“是,孩儿谨记。”
“现在的关键,就是他们盗走的东西。”
江望笙突然插嘴:“会不会是他们故意暴露出北离的武功路子,想让我们把注意力都放在北境,然后反其道而为之,从南唐回北离。”
俞景山冷哼:“面对宫中五大监,两个八品武者若不暴露本家功夫,必死无疑。”
“”呵,你见识浅薄,武功平庸,自然不知其中道理。”
“景山,不得无礼。”杨骁轻喝。
俞景山不情愿地对江望笙抱了抱拳。
杨骁道:“毕竟不敢赌。天望城中只有大理寺拥有外出执勤的权力。敌人是两位功夫不俗的八品,大理寺人手有限,去南方的只有一些探子。”
江空流点头赞同,“我也安排了南方边境加强把守。但那里河湖稠密,又有海洋分布。武林高中换气间隙长,深潜其中,防不胜防。”
江空流无奈地捂住脸,身子后仰,“一旦那些东西流入北离,不日就会大举进犯我西楚。”
杨骁摸着战甲,眼中燃烧着熊熊战意:“不胜必战,战则必胜。”
江空流苦笑说:“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借助我们的布防图,灵活变化,诱敌深入,亦是上兵。”
俞景山大义凛然道:“义父,我这就入宫请命,带兵驰援北境!”
江望笙看着两个老人伤感无奈的样子,摸着自己胸口硬硬的东西,迟疑了许久,缓缓把金盒子拿出来,低声问:“你们......是不是在找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