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间，他忽然发现情况不对，胸腔腹部剧痛，喉头一甜，猛地喷出一口血，身体发软，无力地靠向背后山石。

原本苍白的脸色，此刻开始红润起来：“怎，怎么回事？”

燕天权告诉了他答案：“你中毒了。”

“中毒……怎么可……是你，你在水里下毒？”

刘一鸣骤然醒悟。

燕天扬了扬水囊，说：“这水，我已为你准备了数月，今日终于还是让你喝下去了。”

“为，为什么？”

刘一鸣面色痛苦。

“当然是因为……啊……血罗刹，你怎会追来？”

燕天权正要吐露原因，忽然神色惊恐，望向他身后方向，铿锵一声，拔剑出鞘。

刘一鸣下意识回头，猛然发现不对，噗的一声，剑锋入体。

燕天权一剑掏了师叔的心窝子，又扭手一搅，刘一鸣浑身一震，勉强积蓄起来欲待伺机而动的一抹气机，顿时消散，随即软倒，浑身再也无力。

“师叔可还记得飞燕子？”

“我姓燕的嘛。”

燕天权这时才靠过来，在他耳边轻语一声，随即拔剑而回，带起一蓬血上水。

刘一鸣已说不出话来，但看着燕天权俊美的面庞，已明白了原因。

他当然记得飞燕子。

这是大乾第一神偷，虽是老祖杀的，但尸体是他们这些河阳派弟子处理的。

当初，也是杀了那飞燕子之后，老祖才命他们召集各大门派，剿灭两山绿林，其中具体原因，甚至连他们都不清楚，只是推测与那被杀的飞燕子有关。

就是没想到，那飞燕子还有后人，且还潜入了河阳派中，既有此人在，可以预见，就算没有血罗刹之祸，河阳派也有终将有一场大祸。

既有强敌，又藏内奸，河阳派焉能不亡？

命也。

无声一叹，刘一鸣生机彻底断绝。

“死了？”

燕天权踢了踢他，没有动静，为防万一，又往他脖间补了一剑，最后将尸体抛入不远处的一处断崖，才算完全放心。

【义父，我为你报仇了，九泉之下，愿你能安息。】

燕天权面南而望，闭上眼，默默缅怀。

当初他亲眼看到刘一鸣在内的数名河阳派弟子，把他义父飞燕子的尸体砍成了十多段喂狗，从那时开始，他就发誓要让河阳派付出代价。

后来河阳派攻打清华山大败而归，精英凋零，急需补充新血，他趁机拜入河阳派，蛰伏其中两年，直到血罗刹灭门河阳派后，他又和门内残存弟子被刘一鸣聚集，前来九清山求助。

本来那时，他就想毒死刘一鸣了，可惜来的路上，数人结伴，一直没有机会，他虽想报仇，但还不愿为此搭上自己，因此一直按捺杀心。

好在老天开眼，今日终于还是如愿。

“这里面，到底有什么秘密？”

再次睁开眼后，他情绪已平复下来，从怀中取出一块青玉来，放在太阳底下细观，喃喃自语。

这是他在河阳派蛰伏的两年里，在后山祖师祠堂中发现的。

他知道义父飞燕子当初上河阳派的原因，是为了盗取一块灵玉，那本是受一名“仙师”所胁，但还未动手，那清凉寨也忽然找到他，请他来盗此宝。

事后河阳派很快灭了清凉寨，还要剿灭两山绿林，恐怕就是义父临死前说了什么。

后来在祠堂意外找到此玉，第一眼他就料定了这就是那所谓的灵玉，只是入手一年有余，他始终参不透其中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