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他无法断定对方的性别年龄,这和网络时代一样,你永远无法知道对面坐着的是一具骷髅还是一只狗。
许飞扬抽出其它信纸,信纸的边上都是锯齿形的裂口,证实是从日记本上撕下的。
撕下日记,就像是时间被撕掉一块,不难受吗?他怀着这样的心情往下看。
“今天又有几个男同学前来搭讪,让我不厌其烦。”
“闺蜜也找到工作了,还劝我多跟公子哥接触,以我的条件肯定会获得很好的资源,我对此嗤之以鼻,她说我太清高。”
“想给‘四季豆没熟’写信,却不知该如何下笔,他应该高三了吧,希望他能重新感受到家庭的温暖,振作起来,如果能考到申城来再好不过。”
......
日记凌乱而琐碎,大多数是少女细腻的忧思,当然也有诸如“今天天气不错,我晒了一中午的太阳”这种感慨。
从字里行间,许飞扬能够勾勒出对方的大致情况:
大学妹子,会跳舞,长得应该挺标致,毕竟那么多人追,身边都是一群狐朋狗友但有自己的坚持。
最后是,孤独。
是清高带来的孤独感,还是与生俱来的孤独,许飞扬不得而知,不过申城是他事业的必由之路,到时候去见见真人。
他从红木茶几的抽屉里取出几张信纸,洋洋洒洒几笔,透露出强大的自信。
“九月申城,不见不散,我会助你事业有成。”
写完信,封好信封,黏上邮票,他这才投身书山题海。
......
高三的时间过得很快,这期间许飞扬与陈榆几乎是同进同出,两人一起上学,一起早餐,一起自习,许飞扬教口语发音,陈榆演示力的角度,两人之间产生良好的化学反应。
虽然风言风语依旧不少,但两人行得正坐得直,倒也不怵,不过校模考在即,关于许飞扬胆和马浚伟的赌约却逐渐升温。
“喂,你说这许飞扬是有实力还是有勇气?就他那零分的历史成绩也敢挑战班长?”
“也许他只是想出风头,输赢无所谓呢。”
“也有这可能,不过输了要回十三班,赌注未免有点大。”
“本是十三人,尘归尘土归土罢了。”
“我倒觉得他肯定有杀手锏,不过是堂堂正正还是歪门邪道就不知道了,总不成桶婆是他亲妈吧,哈哈哈。”
桶婆是三班的英语老师,因其腰粗、腿粗而闻名,被学生戏称为桶婆--和木桶似的。
......
众人的议论也让陈榆有些担心,虽然这段时间两人的口语练得很好,但念及许飞扬的过往......
“明天就开始校模考,各科都准备得如何?”陈榆怕给他太多压力,只敢旁敲侧击。
“语文复习的很好,数学和理综也都不错”,许飞扬有意调戏,故意漏掉英语。
“还有一门呢?”
“怕我输?”
“谁、谁怕了!你输了正好回十三班,我还落得清净,专心复习。”
陈榆大眼一瞪,拔高音量,以示自己没有“关心”。
“放心好了,区区豆芽菜难不倒我。”
相较于许飞扬的自信,陈榆显得没那么乐观,她还是关心地问道:
“你座位排哪?”
“高三五班,第四组第三桌。”
“呀,我也在高三五班,我是第四组第二桌。”
“所以我们是前后桌?”
“嗯。”
不知怎的,陈榆脑中突然冒出周薇“还不如做完卷子给他瞄几眼”的气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