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的皇都注定是不平静的。
乌云笼罩了夜空,不见星月,漆黑的夜晚让这座被雾气笼罩的城市更加朦胧了,只有点点煤油路灯的灯光照亮了街道,在微风中摇曳着。
住在街道对面,年幼的艾布思好奇的透过窗户看向街道对面的别墅,两三米高的围墙以大门为中心向着两侧蔓延。
四周,包括他所居住的房子都是别墅主人的产业,他的母亲就在别墅内部工作,是一位侍女。
艾布思的房间这个角度刚好可以看见围墙里面。
当然,围墙后还有广袤的草地,真正的别墅距离他很远,但在这里,他还是能依稀的看见庭院的宴会。
听他母亲说,那是帕纳刻亚公儿子的百日宴席,会有很多贵族到场。
他刚刚已经见到了,他从未见过那么多漂亮衣服跟华丽的马车。
“嘀嗒~”
原本停歇的雨水再一次的落下,之前的休息似乎是为了下一次蓄力。
豆大的雨点从天空落下,如黑色的血滴弥漫开来,雨水中,一个人的存在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他身体修长,披着一件黑色的大衣,遮着一把黑伞,缓步在人行道上漫步,雨伞遮蔽了他的面容,在朦胧的雾气与黑暗中,显的那么的不真实。
深夜的布里塔尼亚皇都本身就很少有人在外面,在这帕纳刻亚公的私人街道上就更加奇怪了。
“嘟嘟嘟!”
刺耳的警笛长鸣,一队穿着特殊制服,背后扛着长枪的秘察正从街道的另一头井然有序的小跑了过来,看起来是发生什么事了。
他们与那个男人擦肩而过,径直的跑入了身后的别墅中。
似乎,完全没有发现那里还有一个人的存在。
艾布思皱起眉头,即使是年幼如他,此刻也察觉到了一些不对劲。
但紧接着,当他从那些秘密警察的身上回过神来看向那个黑衣男人的时候,却对上了那人的双眸。
他就站在街道对面,面向着他,黑伞微微抬起,露出被伞遮蔽的脸,那是一个东亚男人,有着黑色的短发,但是在黑暗与雾气的笼罩下,他的样貌很朦胧。
最为令他印象深刻的,还是那双棕黑色的眼眸,即使在黑夜中,它也依旧明亮。
在艾布思的注视下,他的嘴角勾起了一个不易察觉的弧度,然后抬起了食指,放在了嘴唇上,做出一个嘘声的动作。
一种没由来的恐惧突然蔓延上他的心灵,他有些激动的喊道。
“爸爸!爸爸!”
没过多久,大门被快速打开,一个男人走了进来。
“怎么了?艾布思。”
“刚刚.....”
艾布思回过头来,却发现刚刚那个黑衣的男人已经完全消失不见,他刚想回忆起那个人的样貌,脑海中却是一片空白,半点细节都没有。
“怎么了?”那男人柔声问道。
艾布思刚想说什么,脑海中却浮现了他的禁声的动作。
“没......没什么,我刚刚做噩梦了。”
在他们交流间,他们所处的这栋房子的屋顶,夏亚就那么立于屋脊上,撑着雨伞,静静的俯瞰着不远处的别墅。
“这孩子的灵觉很强。”卡西法说。
夏亚也不可置否,他的眼眸低垂,“虽然只是一个不消耗魔力的障眼法,但能看穿,确实有一些天赋。”
顿了顿,他道,“但可惜,生错了时代.....”
“你可以教教他。”
夏亚没有回答,而是看向四周,不只是那些警察,一些军队甚至也在往这边赶。
在这个时代,侯爵是边疆的总督,负责守国门的,相比于公侯伯子男中的其余四个爵位,侯爵的数量是最少的,所以重要性也毋庸置疑,也主要是因为怀疑是敌国有别的目的。
不久之后,整个皇都应该都会被封锁。
而这一切与夏亚无关,反正他参加宴会使用也不是他的脸,这把火也烧不到他身上,况且,带走奥斯侯爵的又不是他。
他默默的抬起脚,往北方飞了几百米,在一处更加隐蔽的巷子中落下,然后在一栋老旧的木筋房子前站定。
巷子很狭窄,只能勉强进入一辆马车,雨水顺着砖瓦屋檐流淌而下,形成雨帘。
这里并不是正门,而是后门,夏亚走到了这栋楼那因老旧而湿气而变黑的雕花木门,木门是上锁的,外面无法打开。
他轻轻一挥手,随着咔嚓一声,木门向着他打开,露出后面那向下的阶梯,随着夏亚的进入,大门也随后关闭。
这里应该通往地下室。
黑朗刚刚就带着那位奥斯侯爵进入了这里,他过去应该是在皇都读的大学,所以自然在皇都有住的地方。
地下室应该是用来贮存土豆的地方,所以装修一般,四周都是石砖,倒是有一种地牢的感觉。
由于贮存土豆的地方需要干燥,所以这里的排水做的不错,即使是外面暴雨,这里除了寒冷以外倒也不怎么潮湿。
“我妹妹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