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渐起,月亮悬挂,夜色朦胧。
李天权回到家中,推开房门门,却灯火通明,被褥都已铺上,异常整净,桌子上摆着蒙着的米饭和菜肴,还有一道汤,蒙着是为了不让饭菜凉了。
他心中不由一暖,将这一点一滴都记在心里。
李天权关了门,走到桌子左右坐了下来,揭开蒙在菜碗和米饭的竹筐,端起米饭就着菜肴大口吃着。
这是饿的狠了,今日赶考、斗法、杀人,直到现在晚上了,这才是第二顿饭。
就在这时,门口出现一个人影,只见她穿着素净的贴身短衣,将身姿凸显的越发曼妙,在昏暗的灯光下,如同等候丈夫归来的小娘子。
她还没有睡下,一听到动静便赶过来了,此时见到李天权才松了口气,上前去问着:“少爷你没事吧?今天有官差前来问话。”
“放心吧,我没事。”
李天权大口吃着,却是嚼的很细,不一会菜和米饭都被他吃完,空碗放下,端过汤碗来,揭走上面的盖子,大口喝了起来。
这汤已放了一会了,不冷不热,温温的正好下口,咕咚咕咚一大碗汤,已然统统下肚。
金瓶儿看他吃的香,原本因为官差有些慌乱的心情,逐渐平静下来。
李天权用完,和少女聊了一会,安抚一番,又说了些考场上的事情,眼看时辰不早了才各自回房。
李天权坐在木榻,今日发生的种种在脑海中闪过,别看不久前镇定,但现在才觉得后怕。
无论是庙祝、城隍、官差,一旦应付的稍有不当,就会有大麻烦。
可他事到临头,却果断和狠辣,比土匪头子还要心黑,此时想来自己都觉得惊讶。
或许这就是妖吧,有着血脉传承的凶戾与野性!
他感受着体内天狼吞吐,真火跳动,不知何时法力已恢复大半,就连手上的伤口都愈合了。
奎木天狼的血脉,自然不是普通妖族可比的。
“城隍一定不会善罢甘休,可他毕竟只是县城隍,不能离开神庙太远,只要我不自己主动送上门去,就不用面对一位鬼仙强者。”
“况且现在什么事都有孙长梁担了,一旦将童男童女的事情捅到官面上,接下来定然会掀起轩然大波。”
“城隍定然焦头烂额,没有功夫再来找我麻烦。”
“倒是那周涛几次害我,又出生官宦世家,是个麻烦,要寻个时机送他上路。”
李天权思索一番后,确认没有疏漏,这才吐了一口气,拿出那庙祝的拐杖,这是一件粗浅的法器,而且缭绕血光和鬼气,不是什么好东西。
“不过这材质是数百年槐木心,倒也有些用处。”
他仔细打量,这木杖上有着不少符篆图形,字迹殷红如血,显然是某种鬼道秘法。
法力一催动,那鬼气汇聚,隐约化作一头黑蟒,散发出腥臭的气息。
“这等左道鬼术,要是学了,神魂被侵蚀,祸端不浅。”
他运转体内法力,一缕真火落下,那木杖顿时有黑烟冒出,其上的篆字也在逐渐黯淡。
等到法力渐少,李天权停了下来,奔波一日确实累了,运功调息片刻后,就深深酣睡。
此时县衙之中。
孙长梁见县令出来,连忙上前行礼,说着:“卑职给大人请安!”
“不必行礼!”县令年纪不小了,有五十多岁,头发有些花白,深深透了一口气,有些疲倦,面上带着憔悴。
他皱了皱眉,指着门外的人问孙长梁:“他们都是你挑选来的精干?”
“大人!”孙长梁一躬身,说着:“此事不能提前透漏消息,因此属下寻的都是些信得过的心腹。”
“他们都是武功不错,精于擒拿格杀,虽无法对付城隍,但应付神庙里其他人也足够用了。”
这时有位身穿黑甲,腰挎长刀的中年男子走到县令身旁,微微耳语几句。
孙长梁垂手站着,一声不吭。
他认出那人正是县尉,要动城隍这位才是主力。
好半晌,县令才叹了口气,说着:“行动取消了。”
孙长梁顿时一惊,脸刹变的通红,青筋跳出,总算记得眼前是县令,因此压住性子,以略带愤慨的声音说着:“大人,这是为何?”
县令沉着脸,起身踱步,冷冷的说着:“是上面传话,有神灵开口,护着城隍。”
“大人,我们人证物证俱在,城隍坐下这等人神共愤的事,难道就要这样轻轻放过吗?”孙长梁问道。
县令沉默了一下,说道:“这件事上面已经发话,我们就不能再动手,不过城隍也付出了代价,被调去镇压鬼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