捧着香蕉叶叠出来的盘子,白藜觉得自己现在看起来应该像个印度人,这真是太奇怪了,想想就觉得很奇怪。
手里的香蕉叶中散发出诱人的香味,自打来到这片海滩以后白藜吃的东西不是煮就是烤,已经很久没有吃过这种正经炒出来的东西了。
海鸟做出来的炒肉片味道还不错,虽然调味简单,但这种海鸟的肉本身就没什么腥味,不需要大量的香料去盖味。
因为是逆着肉纹切的,所以炒出来还算柔软,但是不嫩,白藜第一次用蚌锅炒菜,有点没控制好火候,炒的有点老了。
她发现的这种野生的小葱辣味比较重,和海鸟肉炒在一起鸟肉都带着点辣丝丝的味道,让这顿饭吃起来味道不再单调。
作为异能力者平时的消耗还是比较大,一盘炒鸟肉还是吃不饱,把香蕉叶里的这只海鸟吃干净,白藜把才用树枝折出来没多久的一双筷子扔在刚用完的香蕉叶上,等待着炉灶里的叫花海鸟。
这会儿功夫她又回屋看了看床上躺着的伤员,两只椰子灌下去以后屋里人的脸色现在要好多了,嘴唇也不再像刚开始那样青紫青紫的了,现在虽然颜色还是不太好看,但至少第一眼已经不吓人了。
她就掀开自己绑在那人身上的衣服看了一眼,这人身上的伤口从一开始翻出来的肉就是苍白的颜色,没见到流血,等白藜把他带回来处理上面烂肉的时候也没流多少血,这让白藜一直很担心这人的昏迷会不会是因为失血过多导致的休克。
但她反复多次去摸这人的身体的时候他的体温都很正常,失血过多的人身体都是凉的,不会有这么正常的体温,这才让她慢慢放下了心。
这人身上的伤口现在看起来没有什么异状,因为一开始就没流多少血,所以本身就不用考虑止血的问题,这在处理伤口以及后续恢复中都省了很多的事情,接下来只要他能一直保持这个样子,不出现溃烂、感染、高烧之类的症状那应该就没事。
白藜检查了一圈,躺在床上的人还是没有什么反应,看起来还在昏迷中,并没有好转的迹象。
不过也不急,白藜掐着指头大概估了一下,现在应该是下午两三点左右,她把人带回来才过去大概有四个点儿左右,这点儿时间能看到脸色明显好转,已经是恢复力很好的表现了。
这也没有什么药物的辅助,总不能真指望自己救回来的是个大虚,自带一套超速再生的技能吧。
确定了伤员的状况白藜就出去了,这个时候炉灶里的火也熄的差不多了,灶堂里烧剩下的木炭在草木灰上若有若无的闪着余火,继续用余温炙烤着灶堂里的泥团子。
白藜找了根粗树枝伸进灶堂里敲了敲叫花鸟的泥壳,树枝打在泥巴上发出咚咚咚的脆响,手里的触感十分扎实。
这就是泥壳子已经干透了,里面的肉应该也差不多熟了,白藜直接就着手里这根树枝把灶堂里的泥团给扒了出来。
刚从火堆里被挖出来的泥团子碰一下能烫掉一块皮,但所幸泥巴这东西是存不住热的,扔在外头没多久泥壳子的温度就下来了。
白藜敲开外头的泥封,里面的热气瞬间喷涌而出,和热气一起到来的是一股子带着植物清香的肉香气。
包裹着鸟肉的香蕉叶已经被热气蒸得软烂软烂的,白藜怕这片叶子破掉,再让肉碰到底下的石头,赶紧拿着筷子把这包肉挑到了之前用过的香蕉叶上。
鸟肉被这样裹在泥巴里烤,实际上就是蒸熟的,叶子被筷子一夹就从里面流出一包油水,淋得满哪都是。
包裹鸟肉的叶子被筷子挑开来,白藜先瞄着肉最多的鸟腿卸了一条下来。
这只鸟腿吃着软嫩多汁,咬在嘴里满口的鲜汤,因为裹进泥巴里之前只抹了一层薄盐其实不太入味,但胜在口感优秀,嫩得像在嚼豆腐。
裹在叶子和泥巴里的肉在成熟的过程中水分没有机会蒸发流失,流出来的就全被裹在叶子里带出叶子的清香被闷进肉里,做出来的肉大部分油水都还在里面,咬一口榨出一嘴汤汁来。
这口鲜汁除了肉类自身带有的香味以外,还若有若无的带着一丝植物清香,让白藜一口气吃掉了这整只流着油水的肥鸟也不觉得腻。
吃饱喝足,白藜伸了个懒腰,她第一次这么不紧不慢的花上两个小时吃一顿饭,因为现在有个伤员躺在屋子里她不能去远,于是现在除了食物和这人身上的伤势以外,一时之间难得没什么别的事情要做。
一天中阳光最炙烈的时间已经被磨过去,离开树荫庇佑也不会再觉得那么煎熬了,海风送来海鸟叽叽喳喳的叫声,这个时候海鸟的繁殖季已经快过去了。
白藜现在下手摸出来的鸟蛋里面全都已经不是液体了,一只只深粉色的肉团子躺在蛋壳里,让她暂时放弃了这一食物来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