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叫什么名字?有何冤屈,只管一一将来,下官为你做主。”
此时的徐石麒竟然问起陈圆圆有何冤屈,显然心神已经为陈圆圆容颜所动。
“回老爷的话,奴家姓邢,江苏武进人。自幼丧母,寄居姨夫姨母家中。今年姨夫母双双下世,家父做生意又亏了本钱。就在今日,把奴家卖与了秦淮河上的花船。花船上的妈妈叫奴家接客,奴家不从,惨被殴打。正好李大人路过,将奴家买下,奴家才逃脱虎口。奴家从未是左府家奴,望大人明鉴。”
“今日才买的?好,那一定有买卖文书。李大人请取来一观吧。”
“好,杨安,把卖身契拿来。”
堂下杨安连忙取出卖身契,双手高举,走进大堂。
徐石麒看过,一拍官案:“左梦庚,如今卖身文书在此,你还有何话说?”
“大人,此女确实是我府中家奴,被人拐带出府,后又卖到花船之上。这文书是拐卖后才写的,做不得数的!”
“做不得数吗?好,你说此女是你府中家奴,那我问你,此女是何年卖与你府?”
左梦庚脑子已经被逼的混乱,张口胡说道:“她是家生的,祖祖辈辈都在我家府中为奴。”
“祖祖辈辈?左帅崇祯三年前,只是关宁军中的中下级军官。崇祯三年后,才得侯恂大人提拔,而后步步高升,成为一朝封疆。这祖祖辈辈又从何而来?”
“这……”左梦庚张口结舌。他爹左良玉出身兵户,以前穷的叮当响,左梦庚出生时都是在姥姥家出生的。发达到今天,才不过第七个年头。又怎么可能有什么家生的奴才。
看到他张口结舌的样子,徐石麒怒气顿生。
从签筒中抽出一根火签往下一扔,高声道:“左梦庚击打鸣冤鼓,杖责二十。诬陷朝廷命官为盗,杖责四十。强抢良家妇女,杖责四十。合计杖责一百,钉肘示众三天。退堂。”
“威武!”一阵堂威喊过,徐石麒起身邀请李洛到后院谈话。
自有一群衙役,架了左梦庚去一旁用刑。水火无情棍一头是圆的,染成黑色,五行水为黑色,象征人情如水,法律也是有情的。一头是是扁方的,见棱见角,染成红色,五行红色为火,象征法律的严谨和霹雳手段。有水有火,故名“水火无情棍”。是专门为公门中刑讯所用。
此时水火棍抡圆了一下下的击打在左梦庚的臀部,打得左梦庚如杀猪般的哀嚎。这些衙役却没有一个人同情。
“敢强抢那么漂亮的美女?哥几个不打死你就算给你爹面子!”几个行刑的衙役心里狠狠的念着。
一百棍打完,左梦庚早已经疼的面目扭曲,嗓子也是喊的嘶哑无比。
几名衙役把左梦庚拉至府衙大门外,拿来一面重枷,先把左梦庚的脑袋往两片重枷当中的窟窿一对,重枷一合。再把左梦庚的双手双脚从重枷四角的四个孔中穿出,各自锁死。
所谓钉肘示众,就是拿一面二十斤重的重枷,钉住头和手脚,在衙门门口示众。因为左梦庚强抢陈圆圆,这群衙役实在气愤,私自给他换了一面三十斤的。
左梦庚像一条死狗一般,被衙役们摆布着。他的手下只能在一旁看着,终究这是朝廷判决,他们也不敢救人。
等衙役走了,这才一拥而上,来献殷勤。
左梦庚此时面色惨白,哀嚎连连。手下有人赶紧取出止血散一类的药物,帮左梦庚上药。
左梦庚咬牙切齿的说道:“李洛!我记住你了,你给我等着,总有一天我要让你知道,我左梦庚不是好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