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平贼将军独子……”
“跪下!”不等左梦庚说完,两名衙役就走到左梦庚身后,用水火无情棍一点他的膝盖后腿窝。左梦庚没有注意,一下跪倒。他还想爬起,被两名衙役拿水火棍一押,动弹不得。
左梦庚的手下见状,想要去救,却见从堂后冲出一群手持刀盾的衙役,站在了大堂口。
堂上又是一阵水火棍敲击地面的声音和“威武”之声。
左梦庚手下立刻安静了下来。就连跪在堂上的左梦庚也傻了眼,只好乖乖的跪在地上。
“按《大明律》击打鸣冤鼓,无论有理没理,先打二十杀威棒。你说捉到了盗匪,姑且先给你记在账上。如果所报不实,二罪并罚。你说你捉住江洋大盗,如何确认是江洋大盗?”
“回老爷,”左梦庚老实了很多:“今日我坐船游河,突然发现我家前些日子逃跑的一名侍女坐在另一艘船上,我就赶紧叫船只靠过去,逼停那船。谁知那船上人人彪悍,不容分说,就动手要打我们。幸亏我船上的人大多跟随我父帅都打过仗,这才不至于吃亏。但就是这样,他们还是把我头打流血了。”
左梦庚的脑袋是被李沁拿盘子砸中,划了一个小口,此时血早就止了。口子也非常的小,不注意很难看到。再加上他当时落水,被救上来一擦脸,血也是一点儿不见。
“好,知道了。带被告。”
李洛缓步走到堂上,向徐石麒长揖不跪。
徐石麒问道:“堂下之人为何不跪?”
李洛拱手道:“下官李洛,蒙皇上恩宠,御封龙安府知府,领工部郎中衔,翰林学士,承直郎。按《大明律》无需下跪。”
“知府?”左梦庚一听,吓得立刻一哆嗦。他知道,今天要坏!
“原来是朝廷命官,来人搬座。”
李洛坐好,徐石麒问道,“不知李府台今日与左梦庚发生何事龌龊?”
李洛也不隐瞒,就把自己乘船游河,突然被左梦庚叫住,要强抢自己侍女的事情讲了一遍。
“原来如此,那么李大人,左府之人大多上过战场,李大人的手下也可以与他们对抗吗?”
“李某也曾经练过几天武术,我带来的人里,算上我,杀过建奴的也有几个。”
“杀过建奴?”徐石麒、左梦庚和顾横波等听堂的都是吓了一跳。这江南之地虽然没见过建奴,但是对建奴的凶残却是如雷贯耳。
顾横波看了一眼柳如是,低低的声音道:“没想到还是杀奴英雄。”
柳如是也同样眼露钦佩之色。
徐石麒一拍惊堂木,喝道:“大胆左梦庚!强抢良家妇女,还要诬良为盗。刚才李大人所讲可是事实?”
左梦庚这时已经吓坏了,这些罪名一旦做实,他的屁股恐怕真的要烂了!赶紧狡辩起来:“大人冤枉!小人不知道遇到的是李府台,一时有些得罪,但是那个侍女确实是我府中逃跑的。我是看到逃奴,一时气愤,才和府台大人起了冲突。”
“你说是逃奴,可有证据?”
“我的手下都是证据。”
“你自己的人如何作证?”
“这群人不全是我的人,其中有一个讲评话的先生,在南京城大大有名,叫柳敬亭,大人也应该听说过。”
“哦,好,柳敬亭上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