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子一分钟几十万上下,浪费我的时间你赔得起吗!”
售票员大姐虽然一点为难,但还是坚持公司的诚信原则,并没有叫司机开车。
这时一位身穿唐装的黑衣老人重重的哼了一声,运足丹田说:“我看这公司做的对!人无信,则无立。不就是等一个小时吗,年轻人就是毛毛燥燥,一点耐心都没有。华夏这点传统美德都让你们给丢到脑后了……”
老人显然德高望重,不少人都认识他。这话一说出来,客车上顿时静了下来。不过还是有些碎碎念像“多管闲事”啊、“老顽固”之类的话出现,非常刺耳。
售票员大姐感激的看了黑衣老人一眼,眼里满满的都是谢意。正要走过去的时候老人不在意的摆了摆手,他有点欣赏这个坚持原则的售票员。)
而吴忧正好是踩着点来的,九点五十五分左右,在司机百无聊赖的摆弄着方向盘,差点就要踩下油门的时候吴忧才慢条斯理的上了车,还一个劲的傻笑。
你说气人不,简直太气人了。
于是乘客们纷纷爆发的小宇宙终于找到倾泄口了,纷纷化身为绝世剑客和刀客,几十道破碎虚空斩破苍穹的目光死死地集中在他一个人身上,是个人都受不了啊。
看到吴忧落坐了,乘客们也都收回了目光,各忙各事,各找各妈了。
妇女们该哄小孩的哄小孩,小情侣该肉麻的肉麻,该闭目养神的闭目养神,用平板电脑看视频的,塞耳机听音乐的,望着窗外出神的——哦,那是吴忧。
客车是标准的格局,只有前面一个车门,车门对面是司机的单人座位,司机后面是左侧双人座位,一排排的沿到车尾,当然客车右边也是一排排的双人座位,而中间则是一条窄窄的走道,可容两人侧身走过。
吴忧就坐在右边略前的靠窗座位上,双人坐座一个人坐。
早晨的霞光透过刮花的玻璃窗洒在他小麦色的皮肤,熠熠生辉。
客车突突突的前进了,因为道路凸凹不平,车颠簸的厉害,速度跟龟爬没什么区别。
左侧几个农民打扮的兄弟倒是聊的热火朝天,显然他都是永安村本地人外出打工的,现在正回家探亲呢。
其中一个方脸汉子,腆着个大肚皮,叫黄磊,外号王胖子。以前是村里杀猪的,后来村里闹猪瘟后,村里人都不敢买猪肉了,王胖子也就没生意可做了,为了维持生计只得外出打工。
边上还有一个瘦巴巴的人,是村里的无赖,叫张孬,外号歪嘴。这个人好吃懒做,整天游手好闲的,还经常去邻居家蹭饭吃。但时间一长大家都不待见他了,无奈他只得跟村里的光棍们外出打工。
这个人太懒了,而且长得又贼,所以快四十了都没有讨到婆娘,至今光棍。
吴忧就记得这两人,因为他们在村里都有些知名度,但是其他人就叫不出名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