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气冲冲的傅时归在走回厢房的路上遇到之前在战纪中交手的青衫少年,他一看到傅时归立刻上前主动打招呼。
“你是.......那个?”
“是啊,就是两日前战纪中我求你高抬贵手的人!”
“哦,我想起来了!不过你也不要用‘高抬贵手’来形容了,我们都是异人。”
“我叫李仲言,是流州人氏,那日对你出手的是小七,这偌大的牵机府中来自流州的就只有我俩,所以我特别珍惜他,不希望他太早就被淘汰。”
看到眼前这个同自己差不多憨厚的少年,傅时归心生好感,同陆令一比真直如霄壤。“没事的,来到陌生地方,竞争又是这般激烈,能有一同乡互相扶持是莫大的荣幸。我叫傅时归,是长州博陵道人氏。”
“其实从第一日我对你便有印象了,你能直言对抗那些官宦子弟着实是给我们这些低等州的异人出了口气!”
“不可妄自菲薄!即便州有地狱大小之分、粮税多寡之别,但我们如今同为国都牵机府异人,便不该以出身来定论!莫欺少年穷,我们一定会出人头地的!”
有了傅时归这一阵子鼓励,李仲言也是开怀不少,“嗯嗯,日后若能不弃,还望多多交流。”
“一定,一定!”傅时归想到了那名小少年,便出口问道:“那小七此番战纪如何?”
“我比小七走的远一些,小七未能度过那段小道,刚走到一半便遭遇了进攻,我侥幸逃脱,但是小七的沙漏被抢。不仅如此,小七在反抗的时候还受了伤。”
“小七受伤了?伤到哪儿了,可还严重?”
“倒是不重,腿上受了些皮肉伤,倒是不碍事。”
“那就好啊!毕竟在牵机府,金创药膏定然是最好的。我正回厢房呢,不如我去探望探望小七,也算是不打不相识了。”
“小七不在房内呢。”
“如何?”
“掌师听说小七受伤了,便差人将小七送至了掌师那儿去疗伤了。”
“这敢情好!有掌师出马啊,你大可放心,小七很快就会痊愈了!”
“借你吉言啦!”
“哎,你俩你来我往的,有没考虑过我的感受啊!”唐砚很是不爽两人将他当做了空气。
“一年没见,唐砚还是这个脾气!”
“谁啊?”
三人循声看去,秦啸和谈羽鸢笑着走了过来。
“是你们啊!”唐砚吼道,“我立马去叫阮瞳和颜璃来!”
“我们真的是一年多没见了,难得能和你们再重逢,不妨我们去商贸区一起聚聚!”
对于傅时归的提议,众人皆允,李仲言正欲离开也被傅时归邀请,谈羽鸢道:“你有了新朋友,我们也是,不如我也叫上他们?”
“好啊!人多热闹啊!”
本想步行前往,可一想牵机府距离商贸区距离不短,秦啸建议道:“乘坐我们的马车吧。”
“嚯!”阮瞳看见停靠在丹阳门外的三辆敞亮的马车,不无羡慕道:“崔当家果然是阔绰啊,秦啸你说这些马车是他送你们的?”
秦啸点点头道:“没错,因为我们此次战绩不俗,崔当家就直接将来时的三辆马车送我们了,其他的待我们回去再赏。”
唐砚说道:“看来还是私家吃得开啊!你瞅瞅我们,这番战纪结束后也就赏赐了些银子。”
“私家和官家各有利弊,不过你们若是打算就在丹阳门外聊,那我们大可以找个路边坐下!”谈羽鸢跳上马车道:“若是还想去商贸区好好放肆一番的,那就赶紧上车!”
三驾马车载着十人朝着商贸区辚辚而来,商贸区依旧是这般繁华,在傅时归看来似乎较之去年更加繁华了。谈羽鸢做主在一家直接建在天桥上的酒楼落座了。
这座天桥酒店名为“谪仙居”,位于商贸区最为中心的位置,两座高楼矗立在一座莲花池之上,连接两座高楼顶端的拱桥离地有十丈之高,凭栏而望可以阅尽商贸区景色,而这谪仙居就建在这座拱桥之上,三叠重檐之下是三层楼阁,乐音从楼阁中袅袅传出,各色人物的嬉笑打闹声不绝于耳,每一层香薰缭缭、灯火通明。
当一行人站在谪仙居门外,除了崔当家的那些异人们之外,其余人都仰望着谪仙居合不拢嘴。
“这里......很贵吧?”唐砚压低声音对傅时归说道:“你这场子摆大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