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虚看着赵轻芜,看着她富有的胸口来回起伏。
当然,也就是何虚有这胆量。
虽说如此,何虚也只是匆匆看了一眼便立刻挪开。说真的,第一眼他确实控制不住,但不看第二眼,是属于道德楷模的自律。
赵轻芜平复了一下心情,沉声道:“怨恨,恼怒,人之常情。可这些,破不了齐国的阵法,更退不了咄咄逼人的齐军。你们安心修养,破齐国阵法的事情,本王已经有了一些头绪。”
何虚:头绪?头绪在哪?我也想知道。
“王上有方法应付齐军的阵法了?”
话说到这,三位将军的惊喜之色溢于言表。
赵轻芜微微点头:“此事乃是我赵国绝密,你们别问,别说,别想,更不许向外透露一丝消息。”
“末将明白!”
“下去吧,本王也该回去了。”
“王上,夜间行路恐有悍匪,要不要我等派人护送王上回京?”
“本王得位五载,行得正坐得端,不怕走夜路。尔等明日要进城接受问询,莫要忘了。”
“是。”
……
回锦绣城的路上,何虚欲言又止。
马车中被萤火石照亮,赵轻芜注意到何虚的表情,便主动问:“先生,您是有什么想说的吗?”
何虚道:“不瞒王上,在下想知道,赵国……还剩多久?”
“三至五年。若齐国全力,恐怕不剩一年。”
赵轻芜没有回避,很坦荡地说出了她的答案。
她甚至没有多想,显然,这些问题,她恐怕已经早就问过她自己无数遍了。
我原以为赵国还有十年……
三五年还是太短了……
以原主的知识量,三年内吸收完他的记忆,我的头不得疼死?
不行,得想办法帮帮赵国,让赵国在齐国手下多撑一会。
该怎么帮呢?
何虚仔细回忆他之前见过的赵军。
有一说一,总数二十八万人的军队,伤亡二十五万还能保持建制,真的非常强力了。
前世今生,也就只有我军才有这样的战斗力。
我军?
我军最擅长的,便是以弱胜强……
彼时彼刻,恰如此时此刻!
何虚悟了。
“王上,我看咱们赵军将士,多半是身前受伤,可观察的对吗?”
赵轻芜坐在何虚对面,车厢中不太明亮的光,使得这位平时冷冰冰的赵国主君,看起来亲切许多。至少不再那么令人高不可攀,望而生畏了。
她说:“不错。我军将士勇猛,悍不畏死,常常争相冲锋,或也正应如此,伤亡才会如此之大。”
“一帮蠢猪!”何虚骂道。
赵轻芜一愣,大大的眼睛满是迷茫,配上呆滞的表情,忽而显得此刻的她有些可爱。
“不是,王上。我没骂你。我是说,那些不懂变通,只知道冲锋的将军是蠢猪。”何虚连忙解释。
赵轻芜虽然对他以礼相待,但何虚一直心中有数。
他现在说好听点是赵国的座上宾,赵王有求于他。说难听点,他不过是赵国的阶下囚,赵王格局不小,这才对他和言善目。
倘若被这些表象迷失了眼,飘了,不知天高地厚,那才是要命的事情。
“先生,将军勇武,乃是赵国之福,为何要骂他们是……”赵轻芜说到此处明显顿了一下,抿了抿嘴唇:“是、蠢猪。”
“放在往日,两军对阵,勇武自然重要。可是今时不同往日,齐国有了阵法小型术,已经是绝对防御。再按照老方法打,不是蠢猪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