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术教室。
原本泾渭分明摆在两边的四排画板,按四人一组的小组形式重新排列,围成了一个个小阵地。
每个小组挑两人负责当模特,剩下的人照着他们画命题速写。
说明白注意事项,朱菜菜搬把椅子坐到门边,翘着小短腿开始玩手机。
今天是自主创作,且每组画的人都不一样,不需要她做什么示范。
“对啦对啦,这张画的好的话可以在校门口的布告栏展出哦。”
朱菜菜说。
“那有创作奖金吗?”
“有奖品吗?!”
“可以画芙蕾雅吗?”
“主任那肚子是假滴不?”
“...”
“你们先画吧,真上榜了的可以请我吃雪糕。”面对铺天盖地的问题,朱菜菜提出最佳方案。
同学们“切”了一声就没在这话题上多做纠结了。
因为带着点自由活动的意思,所以从上课开始,叽叽喳喳的声音就没停过,有的人在正经讨论画面布局,有的人则在摸鱼或者趁乱聊天。
在教室最后排的角落里。
拿到题目纸后,秦世恶简单扫了眼,就传给顾墨和段肖程了。
他们组的模特是两位女孩子。
毕竟顾墨夫妇上的话,会打击秦世恶和段肖程的创作热情,而佘诗盈又不能和男生搭档。
迟雨落也不行,秦世恶怎么可能让她和不熟的人坐一起。
这种事情想想都浑身刺挠。
老父亲绝不允许。
所以讨论到最后干脆让男生全体当画师。
“老秦,你打算画哪个题?”段肖程凑过来问道。
菜菜子给的两个题目分别是《默写场景,在厨房做饭的一男一女,一个站姿一个坐姿》和《两个弹奏乐器的人》
单从题目长度来看,大部分人应该会选后者。
不过秦世恶沉吟片刻,脑袋里忽然闪过一个画面。
上个礼拜在太阳雨面馆看迟雨落做肠粉时的恍惚感再次涌上心头。
他顿了顿,回答:“我喜欢长的,一寸长一寸强。”
“行,这把你C。”段肖程又把头伸到顾墨那边,顾墨和他都决定画短的。
作画开始,秦世恶把画板竖起来,贴好速写纸,眯上一只眼大致确定了下比例。
他从画板后探出脑袋,观察两位,不,迟雨落的神情姿态。
虽然模特有两个,但他不打算把佘诗盈画进去。
要临摹的脑内画面里只有他和迟雨落。
女孩子们坐在椅子上,佘诗盈自来熟地在和迟雨落小声说着什么,只见迟雨落坐立不安的,两只小手搭在腿上低着头。
时不时抿一抿嘴唇,幅度极小的点点头,似是在轻声回复。
“球儿,要不要咱摆个姿势啥的呀”佘诗盈突然转向秦世恶说道。
另外两个画师也看向秦世恶,这里他的画技最好,谁有发言权大家也不必多说。
秦世恶看出佘诗盈的意思。
如果只是让她们自由发挥的话,按迟雨落目前的社恐程度很可能就是即不好意思做动作也不好意思干坐着。
他想了想,道:“这节课就是给我们找灵感的,不用太着急,这样吧,先解决小程和阿墨的题目。”
他们选题是弹奏乐器的人,用来让迟雨落壮胆子正合适。
“先问你们个问题。”秦世恶放下笔,从座位上起身走到四人中间,面向迟雨落和佘诗盈,“平常有喜欢或者会用的乐器吗?”
闻言,迟雨落心里一突,立刻就想开口回答,可“吉他”二字到嘴边又看到佘诗盈在思考没说话,她便也灰溜溜地闭上了嘴。
还是等她先说了自己再说吧。
她不想抢风头。
佘诗盈皱着眉考虑了半天,摸了摸下巴道:“额...吉他?落落你呢?”
“我,我也是吉他。”迟雨落怯生生附和着。
“落落你会弹吗!”
“...会...不会。”
“我的师傅就是她,你说会不会。”和佘诗盈说话,秦世恶就没那么客气了。
“会就会呗,凶什么,啊,落落我不是在说你啊,我是骂这个狐狸精。”
迟雨落涩涩发抖,只敢点头,不敢说话。
“??”狐狸精是什么鬼,秦世恶摸不着头脑。
确认了两人要拿什么乐器,秦世恶闭了闭眼,想着应该怎么给她们一个简单但不单调的动作。
“无实物表演会不会有点难啊?”佘诗盈发出声音,“我是没问题,因为我本来也不会弹,拿个扫帚摆摆样子就好了。
但是落落抱着吉他会更好吧,气质摆在那儿呢,正好教室后面有一把,待会谁去拿一下,你说呢球儿。”
“嗯,确实。”秦世恶咬着拇指点头表示赞同。
心里的小秦世恶疯狂吐槽,指着佘诗盈的鼻子骂这一口一个落落叫的真亲!
就在几人商讨之际,一只小手举了起来。
“不用那么麻烦的,我,我都行的。”迟雨落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声音很小,坐的远的段肖程他们基本听不见。
佘诗盈看她这一脸被抛弃的小猫的样子,别提多心疼了。
母性泛滥的不行,安慰道:
“这可是为了咱们组的成绩呀!你想想看,万一球儿的画被选上了,我们小分队不是一起沾光吗。”
“大姐,我画的是另一个命题。”秦世恶双手抱胸,歪头附到她耳边小声比比。
“哦,那,那就万一阿墨的被选上了。”
“那我呢那我呢?”
“你又不是我们小分队的,别来沾边。”
“你干嘛~哎哟~”段肖程委屈的和小媳妇似的,“老秦你看她!”
秦世恶无视段肖程的控诉,试图让迟雨落安心,柔声道:
“这女的说的没错,既然会弹还是拿真吉他的好,相信我,当乐手拿到自己擅长的乐器时,那种神色,姿态,散发出来的气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