缙军营地。
周副将抓到一群细作的消息很快传开。
士兵们围在主帐外边,屏息凝神,仔细听着里面的动静。
主帐内,卸了头盔的秦姬战甲披身,阔步坐在高座上,眼神凌厉,目光如炬。
举手投足间尽显主将风范。
她一一扫过底下被控制起来的人,不点自红的朱唇微微勾了勾,吐出一声轻佻的讥笑:“你们说……不久前与本将军见过?”
这群人,居然说他们相识。
沈锦琛站出来说:“何止是见过,你受伤了我嫂嫂还拿疗伤的丹药送给你。”
“受伤?”秦姬皱了皱眉,“何人伤了本将?”
沈锦琛撇撇嘴:“还能是谁,岐国的那个隋宁。”
“他?”
秦姬不禁轻笑一声,心道果然。
岐军都是一群废物,那边也就只有隋宁能伤到她。
“不过你也伤了他,算是两败俱伤了。”沈锦琛接着说。
“一派胡言!”秦姬蹭地站起来,挥手一掀身后的红色披风,冷笑道,“本将近来不曾与隋宁交过手,何来受伤一说?隋宁挑细作也不挑几个精明点的过来,看来他这个将军当得也不怎么样。”
细作这个词陈见都不知道听了多少遍,他们长得很像细作吗?忍不住再次重申:“都说多少遍了,我们不是细作。”
秦姬移目看向他:“不是细作,有什么证据?”
口口声声说他们相识,不是细作,单凭一面之词叫她如何相信?
“陈见,把东西拿出来。”江引淡淡提醒。
陈见点点头,拿出秦姬曾交给他的手令:“此物,将军应该比谁都清楚。”
对方要证据,没有什么比手令更有说服力。
果然,看到手令那一刻,秦姬面上的戏谑玩味立时消失得一干二净,英气的眉毛紧拧着,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腰间。
本该放置着手令的地方,一片空。
她绕过桌案疾步走过来,夺过陈见手里的手令,这质感纹路,还有独门锻造技艺,是她的手令没错。
她的目光似一道冷箭,徒然射向他:“本将手令怎么会在你手里?”
见手令如见她本人,这么重要的东西她绝不可能弄丢!
难道说……她不可置信微微睁大双眸,这些人说的都是真的?
他们真的相识?
可为什么她什么都不记得,一点印象也没有!
陈见垂眸看着空空如也的手心,苦笑:“发生的事有点复杂,将军想从哪里听起?”
“算了,就从我们遇到鬼打墙开始说吧。”
接下来的一刻钟内,陈见将他们遇到鬼打墙,落入隋宁手中被当做细作,又如何得到手令的过程一一说出。
最后两军葬身蝴蝶谷他没有说,这种死法太憋屈,任谁听了都不好受。
得知十万秦家军变成浮尸害人,秦姬本是不信的,秦家军骁勇善战百战百胜,随便拎出一个士兵都能以一抵十。
怎么会说没就没?
可是她连手令都给了陈见,容不得她不信。
“冥海无涯,浮尸十万……”她嘴里呢喃着这句话,神色癫狂大笑起来。
“我堂堂秦家军,何时死得那么憋屈了?无耻岐国,也不晓得是用了何等卑鄙的手段!”
她狠狠吸了一口,强压着心底的怒火保持镇定,不解询问:“既然我们曾经相识过,那为何本将不记得你们?”
“我们之前遇到的鬼打墙,是在同一个地方打转,现在的情况则是重复着一些事。”江引深沉揣测,“也许……”
“我们是进入了墙中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