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间用饭,杂役一一将饭菜布于桌上。
陆夫人粗略地扫了一眼,略感惊讶。
江引看着只懂得打打杀杀,没想到做菜居然也是一把好手,足以和尧山的厨子媲美。
她就算想挑刺也无从下手,因此这顿晚饭吃得还算平静。
然而到了深夜,江引正要就寝。
忽然“嘭”地一声,房门被人从外面踢开,带着寒气的晚风争先恐后涌进来,让脱了外衫的她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刚抬头,就见沈渊黑着脸怒气冲冲走进来,不由分说甩了她一巴掌:“你这个女人怎么这么恶毒?害了青青还不够!居然还敢给对我母亲下毒!”
她被这一巴掌打得头扭向一边,脸上火辣辣的疼,头也有些懵。
她抬手在嘴角擦了擦,看着指尖的猩红,混乱的思绪很快就清晰起来,反手毫不客气回了沈渊一巴掌。
“沈渊你又发什么疯?”
啪地一声十分清脆。
沈渊难以置信捂着脸:“你!”
“来而不往非礼也!”江引眼底一片冰冷,“你说我对你母亲下毒,有什么证据?”
沈渊怒不可遏指着她:“母亲就是吃了你做的饭菜才中的毒,不是你还能是谁?”
江引讥讽一笑:“饭菜不止母亲一个人吃,为什么只有她中毒,而我们都好好的?”
沈渊被她问懵了,愣了一下,旋即想到了什么恶狠狠抓起她的手腕:“谁知道你这个毒妇用了什么卑鄙的手段!尧山待你不薄,没想到你竟然恩将仇报毒害我母亲!”
“恩将仇报?”江引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忍不住笑起来,“尧山的恩从何而来?”
沈渊挺直腰板,居高临下看着她:“如果不是尧山,你一个丧家之犬连个落脚处也没有!”
“呵。”江引甩开他的手,从容淡定的理了理额间的碎发,质问他,“沈渊,我变成丧家之犬难道不是你的原因吗?”
沈渊顿住,一番反驳的话噎在喉咙下不去也上不来。
江引将他的反应纳入眼底,继续说:“你别忘了,我沦落至此都是因为你!是你骗了我,是你害了岳山,是你把我害成这样!”
越说越激动,江引的情绪逐渐崩溃不再平静,双眼泛着微红满是恨意,似要将他生吞活剥:“都是因为你!就算我真的要对你母亲下手,那也是你罪有应得!”
“够了!”沈渊气结,“你这个疯女人简直不可理喻!心肠歹毒目无尊长,这次说什么我都要休了你!”
他重新抓起江引的手腕,拽着她就往外走。
“沈渊你放开我!”江引用力挣了挣,她多用一分力,沈渊也多加一分力,铁了心要把她带走。
刚出院门,就迎面碰上回山的沈鄞。
他看着二人纠缠不停的手,脸色瞬间就冷了下来,带着薄怒问:“你们这是干什么?”
“父亲……”
二人都愣了一下。
“父亲!”有沈鄞在,江引调动灵力挣脱沈渊的束缚,扑通跪在沈鄞跟前,“请父亲为我做主!”
“江引!你少给我来这套!”沈渊愤怒地要过来拉她,被沈鄞一个眼神吓住。
刚回山他就听说今早请安的事,自己不在尧山坐镇,真是一日都不安分,想着过来看看江引,没想到又撞见这一出。
真是……越来越无法无天了!
“阿引,你先起来,出了什么事慢慢说。”
“是。”
江引听话地起身,长话短说告诉他方才的事。
“师父,此事体大,得好好查查。”跟在一旁的唐绪插嘴。
沈渊瞪向他,目光如同淬了毒的冷箭:“查什么查!事实已经很清楚,就是这个江引女人下的毒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