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那些熟悉的人不断倒下,付城主心里却是没有一点罪恶感,更无半点愧疚,反而眼眸里闪过了一抹担忧。
西戎王和西戎人最开始不杀自己,不就是自己能带这些桃城百姓投降,为他们最大化的节省时间,让他们能够尽快向东推进兵临上原城吗?
这样一搞,自己还有什么价值?
甚至那西戎王和那些西戎贼子因此迁怒于自己,自己所做的一切不抖白费了?
自己不想死啊。
不行得想个办法。
“英勇无双的王上啊,这些贱民的精气神,不是这么好击垮的,不过在下有个办法,能够粉碎他们的一切。”
西戎王再次愣住了。
“我总觉得,你不是秦人。”
不过己方如此贪生怕死、卖主求荣之人固然该死,但敌方若有这种人就是己方的意外之喜了。
“说吧,什么办法?”
付城主笑了笑如实说道。
“其实还有桃城还有一批人,我知道他们藏匿在哪里。”
一时间,还未死去正在顽强抵抗和西戎军激战的秦人目眦欲裂。
“付从荣,等摄政王到来,我等定要将你碎尸万段。”
“喔?”
看着那些秦人的反应,西戎王眉头微挑,看来这位付城主,真的掌握着这些秦人的软肋。
这般想着,他当即双目一亮,问道。
“那批桃城人在哪里?”
付城主眸子里闪烁着明亮的光。
“在桃水镇一处叫做吕家巷的地方,大军压境的时候,桃城所有无法跟随我们东逃去上原城的孩子都被迁徙去了那里。”
“那里道路崎岖,地势隐弊,一般情况下,若没桃城当地人带领,很难寻到。”
秦人们愤怒的嘶吼、骂声不绝于耳。
“付从荣,你个断子绝孙的王八蛋,你还是人吗?”
西戎王却是问道。
“那你能找到?”
付从荣点头哈腰道。
“愿为王上效劳。”
西戎王当即大手一挥。
“犬山诚,你领兵跟着付从荣前去桃水镇的吕家巷,把那批孩子带回来。”
一时间,那些还活着的秦人一屁股跌坐在地上满脸绝望。
我西秦桃城,怎么就出了付从荣这么个畜生!
……
……
夕阳西下。
小桥流水人家。
私塾中,没有朗朗读书声。
只有一个老夫子带着一群孩子们坐在院落里,向着南方眺望。
那里是桃城主城区的方向。
此时孩子们的父母、家人都在那里。
他们年龄都很小,确实无法跟随父母们一路颠沛流离东逃去往上原城。
“先生,咱们那位摄政王什么时候来打跑西秦的大坏蛋啊?”
稚童们看着老夫子问道。
老夫子说道。
“再等等,黑夜过后,就是黎明,摄政王总会来的。”
就在这时候,远方传来了马蹄声。
来的不是摄政王。
而是犬山诚等西戎人,已经为了活下去不择手段的付城主。
“犬山诚大人,就是这里了。”
稚童们瞪大了眼睛。
“先生,是西戎的大坏蛋。”
他们没有害怕,反而攒紧了拳头。
如果他们有修为在身,此时恐怕已经杀向犬山诚这些西戎人了。
犬山诚拍了拍付从荣的脸。
“很好,你没有骗我们。”
跟着他大手一挥下令道。
“带走!”
就在这时候,付城主忽然笑了。
他就像是终于卸下了伪装。
“宋夫子,这一切交给你了。”
犬山诚心里浮起了一抹不祥的预感。
不对劲!
付城主似乎一直在演。
这位老夫子,有何奇特?
不对,这老夫子竟然是一位骨气境初期的大修行者。
自己也不过才是伐髓境巅峰而已。
就在这时候,这座学塾里不知道待了多少年,一直平平无奇的老夫子缓缓起身。
“圣贤有云,开卷有益!”
“今日老夫就为桃城开卷!”
“相见时难别亦难,东风无力百花残!”
随着老夫子的一声低吟。
学塾外忽然刮起了一阵东风。
东风无力,但残的不只有百花。
还有犬山诚等西戎将士。
一时间血流成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