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只是一天过去,但诺丁城已发生巨变,走在街上的苏启颇有种物是人非之感。
昨日热闹的市场变得冷清萧索,街道上随处可见巡逻的卫兵。
沿着市场的街道往前走,便来到诺丁城最大的广场,此处的人明显多了起来,他们正环绕着广场围观。
广场中央是一排排装着犯人的立枷,就像一个个站立的牢笼。
立枷上贴着告示,显示着这些人的身份和罪过。
即使已经有大量卫兵队维持秩序,周围的诺丁城居民还是难以抑制愤怒,纷纷朝立枷扔去臭鸡蛋、烂菜叶甚至石头。
立枷里一些强壮的犯人还能忍耐,但不少瘦弱的已经被砸晕过去
这些都是之前诺丁城主府的人,也就是赖天的那些亲信。
最中间的两个立枷被垫得足有四、五米高,似乎是要保护这两人,让他们不至于被愤怒的居民直接撕碎。
苏启抬头看去,正是之前诺丁城主赖天和他的儿子癞子。
癞子早就死得不能再死,但由于诺丁城居民对他积愤太深,于是残缺的癞子还是被拉出来示众。
至于赖天,神情呆滞地站在立枷中,眼皮耷拉着,整个人看上去有气无力。
苏启将癫火魂力运在双目,发现他经脉尽断,显然已经被高人废了魂力。
昨天还飞扬跋扈、鱼肉百姓的两父子,转眼间就落得如此下场。
“唉,可惜啊。”
苏启忍不住叹息一声,并非不忍,而是感叹人心贪婪,得陇望蜀。
赖天本就是一地城主,但凡他能留有一丝善心、行善政,也不至于落得如此下场。
见苏启感叹可惜,身边顿时朝他投来几道目光,正是围观的居民。
见感叹者是个英俊少年,不像赖天一家余党,他们才松了口气,毕竟赖天一家都是些貌丑之人。
看来这个少年并不是诺丁城的人,并不懂得整件事的来龙去脉,也不知道赖天等人的可恶,于是他们开始给苏启普及知识:
“小兄弟,你可别乱叹气,被误会就不好了,中间这个赖天是真该死。”
“是啊,听说他们一家都是邪魂师,不知道有多少无辜人死在他们手上,他们活该。”
“听说昨天是一个少年英雄和七宝琉璃宗的宁宗主出手,才将赖天一家拿下。”
“宁宗主这次是奉陛下之命惩奸除恶,法思诺行省的执政官昨天也被他砍啦。”
“胡说什么,法思诺行省的那个姓赖的明明是太子殿下亲自斩杀。”
“你才胡说,这是我在法思诺的二舅讲的。”
“瞎说吧你,昨天的事情,今天你二舅就飞回来亲耳告诉你了?”
“......”
见众人越说越偏,最后竟吵了起来,苏启会心一笑,心情轻松了许多。
虽然周围居民不明真相,众说纷纭。
但从他们的声音中,苏启能感受到一种痛快,那是大家在结束赖天暴行后的轻松。
他们能开心,就足够了。
“够啦,大家看就看,扔就扔,不要议论王室!”
一个成熟稳重的中年男声传来。
“那个老丈!石头放下,扔几个鸡蛋就行了。”
感受到声音靠近,一个身穿盔甲高大身影向着苏启这边走来,一边走动一边疏散聚集的人群,并制止一些“扔石头”、“戳铁棍”的极端行为。
高大身影的身后带着一队卫兵,铠甲样式和颜色和苏启之前见到的诺丁城卫兵都有些不同,看来是为了和赖天划清界限。
“大师,他是谁?”
苏启转头问向身边的白发老者,正是诺丁城武魂分殿的马修诺。
虽然马修诺修为只是大魂师,但在诺丁城里也是德高望重的长辈,当得起一声大师。
这次他带苏启出来,准备去诺丁城初级魂师学院办理入学手续,也是遵守胡列娜的嘱托。
“小启,那位就是新城主萧土,之前的一个卫兵小队长。不到四十已经是一名魂尊,但因为平民出身,之前一直被赖天冷落打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