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楼和白木沐紧随其后。
来到一楼广播室,只有高远一个人在,透过广播室的门,看见高远躺在地上露出双脚,不断耸动着身体。
南烛走进了广播室,看到全景后,眉头紧皱,“原本只是想过,结果担心的情况还是发生了。”
一只长相怪异的东西,趴在高远的身上,锋利的爪子扒拉着高远的肚子,掏出一块又一块内脏,放在嘴里,贪婪的吃着。
杜楼先一步跟了过来,看到这一幕直接呕吐了出来,随后白木沐跟来,可能是男生的原因,看见后只是脸色苍白。
南烛凝重的盯着怪物,绕过高远的尸体,走到广播的大喇叭旁边,对着喇叭说道。
“有一个不好的消息,最新的规则,怪物不止一只,并且怪物极有可能就是羊圈里的牧羊犬。”
“那么高远所转达的第三条规则,不能让狗饿着,意思是就算狼没有动手,牧羊犬饿了还是会主动出击。”
“身份是狼的各位,请小心。”南烛最后加了一句叮嘱后,挂断了喇叭,长舒了一口气。回头对上了白木沐的眼睛,满眼的无奈。
走在回房间的路上,南烛一直沉默,白木沐和杜楼也不敢多说什么,默默跟在后面。走到一楼二楼拐角的时候,有一个女人捂着肚子站在楼梯口。
芳芳:“救命,在二楼,我的房间里,有一只狼,他袭击了我。”
芳芳的腹部不断流出血液。
“狼袭击了你?没有牧羊犬出来帮你吗?”南烛疑惑的说道,杜楼和白木沐则已经伸手扶住了芳芳。
“那只狼说他找到了屏蔽怪物和牧羊人追踪的方法,他现在已经成功屏蔽了怪物,以防万一对牧羊人不起作用,于是他才决定杀一只羊保命。”
芳芳虚弱的说道,说着说着就晕了过去。
“你们看着她,我去看看那只狼。”
南烛听到有可以屏蔽牧羊人的方法,气血微微上头,也顾不得分析芳芳话里有疑问的地方,随手从一个房间里抄起吊水支架,就往狼那去。
走到一半,南烛忽的发现,芳芳没有告诉他狼在哪个房间就晕倒了。
南烛只能顺着女人来的方向一间一间房子找,而且只敢悄悄咪咪的前进,时间上无形拖慢了很久。
在南烛离开几分钟后,芳芳就“苏醒”了过来。
芳芳看着杜楼,眼神闪动,口水混着血水流了下来,但在杜楼看来,只是流出的血有些粘稠罢了。
“你身上的味道好香啊。”芳芳的头埋在杜楼的怀里,贪婪的嗅这杜楼的气味。
“啊?”杜楼正疑惑芳芳为何说这些。远处就传来了跑动的脚步声,杜楼往脚步声那边看去,看见了南烛慌张的表情。
……
几分钟前,南烛在到达最后一个房间的时候,闻到了浓重的血腥味,他悄悄的打开房间的一条缝,往房间里望去,只见一个男人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南烛轻轻推开房门,举着支架,慢慢的挪了进去。
“嗒。”南烛踩到了一摊液体,但是房间昏暗,南烛没有在意。
南烛继续往前走,终于接触到了床上躺的男子,男子裹在被子里一动不动,南烛走上前去,鼓起勇气一把掀起被子,并迅速把支架横档在身前准备随时反击。
“嘀嗒,嘀嗒。”
血液顺着床单滴到了地上,男子身体基本被撕扯干净,露出了白森森的粘着丝丝血肉的骨头,骨头上可以看出细密的牙印,那不是狗的牙印,那是人的牙印。
南烛转身就往回跑,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跑,他也没想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他现在脑子一片混乱,他只知道要赶紧回到白木沐和杜楼身边。
南烛跑到最后一个拐角,转身,与杜楼对视。
芳芳张开大口,露出一排整齐的牙齿,咬在了杜楼的喉咙上,鲜血喷洒出来。
杜楼满眼惊恐,嘴角溢出血沫,想要说话,喉咙里却只有血液的咕噜声。
“我又没有赶上。”
“是我提出的赌注,是我害死了她。”
万般思绪涌入南烛的脑海,此前虽有在广播里听见别人被袭击,但南烛只是把他们当做了路人,压抑住了自己的愧疚,逼着自己不去面对。
唯一一个死在他面前的男人,也是作为“恶”的代表的狼,让南烛给自己找了推托之由。
但是此刻呢,一个完全无辜的人,「善良」的羊,死在他面前,就是因为他提出的游戏。
脑袋轰鸣,南烛停止了思考。
白木沐愣愣的看着这一幕,胃里一阵反胃,想要尖叫却发现喉咙像是被卡住,喊不出声,捂着嘴巴,无助的颤抖着双腿,看着杜楼被一口一口的撕咬。
杜楼的身体抽搐了几下,软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