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是深夜了,再加上情况急迫,马车不方便,秦熠直接骑马带着苏识夏去往宁府。
街上一片漆黑,偶尔有店家门前挂着的灯笼映照出些许稀薄的光亮。
苏识夏也没心思去看,只感觉这冬夜里的寒风刮在脸上如同钢刀一般,刺激地她皮肤生疼。
秦熠的声音从她头顶传来,混着急促的马蹄声和他胸腔震鸣的颤音,显得缥缈而遥远。
“不用了,我可以自己去找宁润兴谈,他会同意将东西借给我的。”
听苏识夏语气决绝,还带着几分对他的抗拒。
秦熠抿了抿唇没再应声,夹紧马腹提速的同时,用身上的大氅将苏识夏的身子裹紧,“天寒风冷,你若是受不住,可以转身靠过来。”
苏识夏能察觉到秦熠将她护在怀里的动作,也知道秦熠此时确实是一片好心。
可她只抿了抿唇,没应声,更没回头,只垂敛了眸子默默将自己身上那件大氅紧了紧。
这些施舍来的同情和关照,她苏识夏不需要。
这大半夜里,平西王和平西王妃突然一起赶到宁家,着实把宁府的门房给吓了一跳。
那门房转身就要入府去禀报,却被苏识夏给拦了下来。
“不用惊动宁相他们,我是来找宁三少爷的,麻烦你给他传个话,就说他今天被飞雪咬伤,若是不及时干预处理,很可能会染上狂犬病。”
“我有法子能预防狂犬病,他若是想治病,就和我见一面。”
狂犬病这说法着实把宁润兴给惊地不轻。
他本来已经睡了,被下人通传的话吓地一個激灵人登时就清醒了,立刻换好衣服让人将苏识夏他们带进来。
苏识夏和秦熠赶到宁润兴住的那小院的时候,还没进门就听到宁润兴身边的小厮在和他说着听来的传闻。
“咱们府里后院管喂马的那个老刘头,他们老家村里以前就出过一个染了狂犬病的。说是被疯狗咬了,开始也没在意,之后没过几天突然就开始怕水,还一直嚷嚷着冷,神智都不清醒了。”
“到后来整个人都和疯了一样,红着眼睛见人就咬,可吓人了。听老刘头说,大夫都说了,这种病一旦染上了根本没法治,只能活生生打死!连尸体都不能留,得一把火烧成灰呢!”
宁润兴吓得忙端起桌上的茶猛灌了一口,本来是想压惊,却被烫地差点儿把杯子都给摔了。
“狂犬病的发病症状,确实和你那小厮说的差不多。”
苏识夏走进屋里,也没和宁润兴废话,开门见山道:“我能帮你预防这种病,但我有条件。”
“我要借用你的那个百年雷劈木雕像。”
“你倒是会挑东西。”
宁润兴刚才显然是被热茶给烫着了,这会儿说话都有点儿大舌头,却还摆着那一副高高在上的少爷派头。
“那雷劈木雕像可是我宁家传家宝,我爹娘早说了,让我好好留着,以后给我儿子孙子用呢。”
苏识夏凉凉瞥他一眼。
“你要是真的染上了狂犬病,活都活不了几天,也就不用想什么儿子孙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