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仁凯笑了笑,道。
“文凯有所不知,今日我是来告别的,之后的一月,你怕是见不到我了”。
王仁之沉静道。
王仁凯大惊问道:“为何?”
“下月初是县试之时,今朝科考只认祖籍,我们的祖籍在金陵,所以我需到金陵应试”。
王仁之笑道。
“原来如此”,王仁凯点头思索道。
言罢,王仁凯迎着王仁之,二人笑谈间便进了家门。
正厅中,王仁之、王仁凯先后落坐。
王仁凯在几案上倒了两盏茶水,请道:“子斐品一品”。
王仁之点头回应道:“好,你也喝罢,不用顾我”。
说罢,端起一盏茶水轻轻抿了一口。
“文凯近日有何情况,说出一二”。
王仁之道。
“倒无什么快事,我悉数讲出了吧”。
王仁凯道。
二人这一聊,便到了正午。
王仁凯眼见已到饭时,吩咐下人去做了饭,并同王仁之道:“今日无事,咱俩好好喝一喝”。
王仁之目光转向王仁凯,笑道:“正有此意,我还特意带了美酒”。
片刻后,一张四方桌前,王仁之、王仁凯东西相对落坐。
灰衫下人呈上美酒,凉拌菜也已端到。
王仁之夹了一口黄瓜拌肉,点头赞道:“这菜与客栈、酒楼中味道相差无几”。
王仁凯面露笑意,道:“这厨子原是酒楼的大厨,因得罪了人,做不了这一行,才被我请到家中”。
……
下午,王仁之回至家中,卸下腰间长剑。
凉亭内,墨儿扶着围栏,赏看含苞初绽的海棠花。
画儿坐在石凳上,小手扶着桃腮,螓首微抬,思绪萦绕。
申时,王仁之乘车拜访了顾宪成、韩正新二人,前者是良师,后者是书院好友,理应拜访告别。
顾宪成嘱咐了王仁之许多,并将科举中的许多隐晦之事道了出来,使之不入歧路。
韩周远说了许多鼓励之话,并与王仁之探讨了一番经论,事后,二人皆觉学识增加了许多。
晚间,王仁之手拿半块蜜桃花糕,与母亲柳氏在院中散步。
柳氏眉头不展,忧虑道:“仁儿准备何时去往金陵,一定要多带几个下人,到时也方便”。
“母亲,路途遥远,孩儿准备后日启程,沿水路而行”。
王仁之沉吟道。
柳氏微微点头,嘱咐道:“去到金陵后,你便住在金陵老家,你没有去过,到时去祖宅问问族人”。
王仁之点头道:“好,仁儿知道了”。
柳氏又道:“县试保举之人已经安排妥当,仁儿不用担心这个”。
“另外,家中在金陵有几处铺子,顺便将铺中银子一并带回”。
王仁之点头道:“知道了,母亲”。
柳氏又嘱咐了一番,道:“衣衫、束带这些要多备几件,钱银也多带些,总之有备无患嘛”。
王仁之不由笑道:“儿这不是还没走吗?母亲嘱咐这么多,一时再忘了”。
柳氏瞪了他一眼,细声道:“我看你敢忘,母亲多日不打你,手都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