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可卿好奇的偷瞄了王仁之一眼,见少年面色白净,眉目清秀,稍稍欣喜,逐轻声道:“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公子看的上小女便好”。
后又细声问道:“公子贵庚?”
“我与姑娘年纪相仿,刚过生辰,十之有五”
王仁之面色沉静,回道。
随后心中思索道:“谈聊罢了,这为何如此羞涩,前世的闺秀女子都不曾这样过”。
王仁之思索片刻后,从怀中拿出一块青色刻雀儿玉佩,下置五彩流苏,十分精美。
他开口道:“初次见面,将这块玉佩当做信物吧”。
听到女子轻嗯一声后,王仁之主动走到她身旁,缓缓蹲下,面前的蓝色纱布轻轻摇晃,不时触碰到他针织小冠与额头间。
秦可卿眨一眨美眸,细嫩如柔荑般的小手不知放在何处为好。
近些看,桃腮早已绯红一片,白皙的锁骨微烫浅红,她第一次与父亲之外的男子如此亲密接触。
王仁之系好玉佩后缓缓起身,抬眸看向可卿,顿时轻愣许久。
一位眉目如画、闭月羞花的女子浮现在他眼前,宛如一幅空古幽兰的画,将女子定格在画中,印在他脑海中,久久不能忘却。
“惜时杨妃集万千宠爱于一身,也不及眸下的绝代佳人吧”,王仁之心中喃道。
瑞珠早早便跟了过来,开口道:“姑娘,公子”。
二人顿时回过神来,秦可卿眉眸低垂,脸上红晕依旧,一时沉默无言。
好一对才子佳人,瑞珠见状,掩口一笑,眼睛弯弯似月牙一般,玩趣的说道:“公子刚才说话还冷冷清清,怎的见了我家姑娘的仙颜,变的如此愣神”。
秦可卿柳眉微蹙,说道:“小丫头不得胡说”。
瑞珠连忙弯腰道歉:“公子,是我失礼了,请公子责罚”。
王仁之笑道:“无碍,我向来不厌这般的丫鬟,无聊之时,亦是趣事,再说,你是姑娘的丫鬟,我无权责骂”。
说罢,转眸看向秦可卿,温声问道:“还不知姑娘芳名”。
王仁之不好直呼其名,只好问了小名。
“小女小名可卿,公子叫可卿、可儿都可”。
秦可卿杏眸闪烁好奇之色,话语声娇柔、酥软。
这时,忽有一个丫鬟姗姗走来亭子,近些看,原来是柳氏的丫鬟清莲。
清莲走至清亭,微微低头蹲身,双手叠于腰前,面向王仁之、秦可卿分别作揖。
行完揖礼后,清莲娓娓说道:“爷儿,时候不早了,老爷与秦郎中已经谈妥当了”。
王仁之点了点头,道:“知道了”。
说完,端着身子,袖口微动,指向不远处的一座花圃,道:“这片花儿中,可卿喜欢哪朵花”。
秦可卿毫不犹豫的回道:“海棠花”。
又细语道:“公子仔细瞧瞧那枝开花最好的,它的花瓣有四片,一片粉中透红,一片粉白无暇,有时娇羞,有时高洁,即便冬季也依旧盛开”。
王仁之将手放在膝上,转眸看了一眼秦可卿白皙的侧脸,又回眸盯看海棠花,道:“花很美,可卿平时常常呵护、修剪吧”。
又一次听到可卿这个亲密的称谓,秦可卿心头一颤,沉默片刻,道:“是啊,它有时待在屋内,有时搬到院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