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须飘飘,眼神犀利,不怒自威。
杨尘吁了口气,悬着的心终于落定,喃喃道:
“梁院长这腾云驾雾、悠然诵经的本领,确实风光的很呐!”
铁蛋大喜,纳头便拜:
“梁院长!请您为学生做主!”
梁鸿微微一笑,和蔼地道:
“适才之事,我都看在眼里了。你去教室里读经吧。剩下的事,本院长自会处理清楚!”
“是!梁院长!”
铁蛋遵命回到教室。
梁鸿转过身来,目光冷冽,居高临下地瞪着钱讲书:
“钱巘,此番老夫强行破了你运灵气注入,用灵识操控的儒门天地禁制,致使你修为大退,恐怕今后你再无机会修至儒门六品立命境!对此,你可有怨言?”
灵识破损,加上梁鸿院长的五品蕴才境之威压,钱讲书此时早已浑身发软,如烂泥一般瘫在地上,目光呆滞,嘴唇颤抖地重复道:
“不敢……不敢……不敢……”
梁鸿瞪起眼睛,喝到:
“是没有还是不敢?”
钱讲书吃了一惊,打了个激灵,神智恢复些许,这才道:
“梁院长我错了,我错了……是没有,是没有!”
梁鸿冷冷地道:
“那你有什么好狡辩的吗?”
钱讲书又呆了一呆:
“不敢,不、没有。我、我都交代,一切听凭院长发落!”
梁鸿冷笑一声:
“哼!你若听我发落,也用不着和我交代。我这就将你扭送给卢县令,在卢县令跟前哭诉吧!”
“用不着和您交代……扭送……卢县令?!”
钱讲书喃喃自语,神色有些呆滞。
似乎此番灵识受到重创,使他理解最平常的语言都要费上好一阵工夫。
半晌,钱讲书似乎终于明白过来,哑着嗓子大声道:
“不要、不要!求求你了梁院长!”
他一面干嚎,一面向梁鸿脚下爬。
待爬出丈余远之后,眼睛这才挤出一丝泪滴:
“梁院长,您是知道我的!我家上有老下有小,而且素与卢县令不睦!我要是落到卢县令手上,他将我折磨的半死不活,我家老人和孩子怎么办啊!梁院长您大人有大量,就饶我这一次吧!”
梁鸿没说话,只冷冷地盯着他。
钱讲书干嚎一阵,眼见卖惨没效果,思忖半晌,休息片刻,又谄媚地道:
“梁院长,我、我还很有利用价值的!我就算修为不够,教不了书,您免去我讲书一职,小人全无怨言!但您大可继续安排我去藏书阁当掌书!
您是知道的,我这个人思维敏捷、思路活泛,去为咱们书院整理书籍,可再合适不过了!
对,我还可以帮您揪出藏书阁那些吃里爬外、尸位素餐的混账!因为我之前就是干这些的!我确实更加了解,检举纠察效率也会更高……”
梁鸿叹了口气。
一面感叹钱讲书身为儒门七品儒生,聪慧机敏,为何不过十年便堕落至此。
一面心中又十分庆幸自己有先见之明,为四周设下了音障。
钱讲书此时丑态百出的撒泼打滚,至少不会影响到教室里用功的学生们。
这时,两名六品讲书人闪身出现在梁鸿面前,单膝跪地,齐声道:
“属下来迟!”
梁鸿摇摇头,仿佛苍老了几分,半晌,才叹出一口长气:
“带他走吧。如果可能的话,给他戴上面纱。从此以后,太玄书院再无钱讲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