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休这里表面上看起来是一间酱菜屋，但实际上这不大的屋子便是他的中介所，几乎所有见不得光的事情都可以在这里找到买家和卖家。

他是北城最大的地下中间商。

“劳我再叨扰一句，谁介绍您来的？”皮休紧张地搓了搓手。

“和义胜的火炮，你认识吗？”

“哦，火炮啊。”皮休松了口气，“老熟人了，我们经常在一起喝茶的，他爱喝单枞，我呢，就喜欢高碎，都是各喝各的。”

“这位是？”道士打断他的话，手指指向了尤星。

没等尤星答话，皮休便抢先道：“自己人，仙师，这是自己人，您放心。”

说着他又拉了把椅子，恭恭敬敬地请道士坐下。

道士没有坐，只是继续站着，“最近市里发生的案子，你知道吗？”

“哪一件？”皮休歪了歪头，显得很是疑惑。

“你知道我说的是什么。”

道士说着又有意无意地往尤星那边转了一下脖子，尽管有全息面具阻隔，尤星还是觉得他正在从上到下打量着自己。

皮休见状也变得正经起来，“仙师，您是要寻人还是打听？”

“寻人。”

道士从袖子里拿出了一捆钞票，塞到皮休胸前的口袋里，“这是定金，多退少补。”

“哦对了。”他竖起一根手指，“记得给我开一张发票。”

“洗浴的可以吗？”

“我从进来开始就觉得你很面熟。”道士不再理会皮休，而是走到尤星的面前，“我们好像在哪里见过。”

“可能是在大街上，或者某座道观中吧，仙师。”尤星淡淡一笑。

“你经常去道观进香？”

道士好像对他越发感兴趣，直凑到了他面前，尤星的脸倒映在了他的全息面具上。

【这家伙白天的时候倒是像个正常人，不发他那些emoji表情了。】

“不常去，一年也就去个一两回吧。”

“跟我一样，我也不怎么去道观，所以我们有没有可能是在别的地方见过。”

道士说着，伸手去摸背在背后的法尺，尤星顿时寒毛直立，汗水浸透了后背。

“有点痒了，挠挠。”

他拿着法尺在背上蹭了蹭，又有意无意“看”了尤星一眼后，便回头去找皮休。

尤星脸上还是波澜不惊，心率却是直接从最高处掉了下来，松了一口气。

“对了……”

道士突然停下脚步，再回头时，面具上浮现出一个尤星记忆深刻的黄色笑脸。

“我刚才在你身上闻到了很浓的消毒水的味道，怎么施主，你近来受伤了？”

“嗨！看来是我最近香菜吃伤了，你说我离他这么近我怎么没闻到，还是仙师您的鼻子好使啊。”

皮休一把凑到了道士的面前，有意无意将尤星挡在了身后。

他凑近道士跟前低声说道：“这家伙经常打架的，上个月号码帮几个小混混把他打到进医院了，他也是一声不吭，连个蔓儿都不甩出来，跟哑巴一样。你说就这性子，走街上能不被人打吗？”

“是这样子的吗？”道士看了看皮休，又看向尤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