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杜谦正在与新掳来的七夫人共进晚餐。七夫人现在总算多了些笑容,刚掳上山的时候,终日寻死觅活的,好不烦心,但经过一段时间的调教,她也算是认命了。
这兵荒马乱的世道,寻常百姓的日子都十分煎熬,更何况是女子。这个时代是男人的时代,女人大部分还得依附男子而生,以她的容颜,在山下早晚也得成为乱军的玩物,被杜谦掳来,也只是提前了一些罢了,更何况,还十分宠爱自己。
不过说实在的,杜谦太老了,有些方面已经不行,对于一个正值青春年好的女人来说,却是一件痛苦的事情。
倒是他身边那位秦义,生得英武不凡,相貌堂堂,着实让女子看了均会脸红。不过秦义对杜谦太忠心了,忠心得好像一条狗。让他反杜谦,恐怕打死也不愿吧。想到这里,七夫人便心情不悦。
就在二人用饭之时,门外有人敲门。
听到敲门声,杜谦眉头微皱,因为他曾规定过,自己与夫人们吃饭的时候严禁别人打扰,是谁这么胆大?
开了门,却见是秦义。
秦义抱拳:“哥哥,我们抓到一个人,恐怕是敌军的细作。”
杜谦神色一喜,如今楚军成了悬在他头上的一把刀,让他寝食难安。对于楚军的许多事情,他均不知道,若是能从细作口中逼问出一些情报,想必是十分有利的事情。
“把他带来。”
不多时,一人被带了上来。那人全身血迹,看起来被人打过,而且还被打得不轻。
“这人被我们发现之时,已经昏迷过去,看他身上的装扮,应该是楚军士卒。我们逼问半天,他却说要见到你才肯说明缘由。”
杜谦点点头,走到那人身边,道:“我便是杜谦,你是何人?”
那人抬头,露出一张苍白而俊秀的面容,那份俊美,比之女子也不逞多让。看得杜谦自惭形秽。
“小的乃楚军粮草督军方寒,因酒后耽误了行程,被楚风那斯痛打。索性就逃出军营,来投大王您。”
杜谦眉头一皱,心想此人会不会是楚军派来的奸细,故意混入寨中打探军情的?
“我凭什么信你?你既然是楚军,便应该知道我天王寨的处境,来此不就是找死吗?”
方寒笑了起来,道:“大王不必忧心,小的此来,便是送你一个天大的礼物,有了此物,大王反败为胜不在话下。”
杜谦眉头一挑,问道:“何物?”
“楚军粮草!”
“什么?在何处?”
方寒却不语,半天道:“大王先答应保小人一命,小人才敢说出来,否则小人身家性命都保不住了,还说那些做什么?”
杜谦犹豫起来,此时此刻,天王寨最愁的便是粮草问题,寨中的粮食,最多够支撑半月之久,半月之后,又当如何?到时候不用楚风攻进来,天王寨就会自己溃败。
他走进方寒身边,轻轻揭开方寒背上的衣服,只见背上的肌肉已经被打得血肉模糊,恐怕得修养两三个月才能复原吧。
看到这里,他叹息道:“打得真狠啊,能够活下来,实在是奇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