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都是洪家的路子,所谓大舅二舅都是舅,不管如何变化,终归是十二桥的组合运用。
于海洋一拳抡来,王琢就已经推算出他下一招的几种变化。
王琢转身起腿,于海洋也如同未卜先知一般封住了下三路。
二人走得都是刚猛的路线,而且同样高大健硕,喜欢以长桥相交,打法硬朗,以桥撞桥。
你使双峰贯耳,我就用黑虎掏心,你起窝心腿,我就出无影脚。
二人你来我往,直打得虎虎生风,通通作响。
一直硬拼了二三十回合,王琢被于海洋一拳捣在胸口,打岔了气,于海洋被王琢一掌切在左肩上,整条左臂酸软麻痹动弹不得。
两人不约而同向后退去,拉开距离。
王琢恢复能力极强,这一拳放普通人身上可能就被打死了,但王琢只是运气吐纳,几个呼吸就把气捋顺了,反观那边于海洋的左臂晃晃荡荡,看来没点时间休养下来,是根本没法用了。
王琢嘲笑道:“就你还想收我做徒弟?你看你连手都动不了了!”
于海洋冷声道:“我看你也比我好不到哪去,你的两条手臂都肿了。”
王琢方才和于海洋架桥硬拼,虽然有柔桥卸劲,但始终人体吃不住精钢坚硬,被于海洋的钢环砸得又红又肿。
王琢道:“肿点至少还能动。现在我打你就是两只手打一只手,你还是输定了。我说过,我刘黑仔没吃过败仗!”
于海洋道:“哼,既然你觉得自己已经吃定我了,你怎么还不动手?”
王琢晃到于海洋面前,却不停留,而是擦肩而过,拿起角落那瓶药油,问道:“这油能不能消肿?”
“能。”
王琢将药油涂抹在手臂上,感觉丝丝凉意渗透进皮肤,缓解了热痛。
“实话告诉你吧。我是金陵特派到广door的刑侦,专门来调查走私鸦片的案子的。”
于海洋闻言一怔,转身问道:“你告诉我这些是什么意思?”
王琢道:“于当家的,装傻有意思吗?你难道听不明白?”
于海洋微笑道:“做人难得糊涂。有时候还是亲耳听人说出来,心里才有底。”
王琢嘿嘿笑道:“做刑侦,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一年才几个钱?今晚杀文豹时,听说他才干了几个月,就搞了三万块!他那种草包都能赚得?我怎么就赚不得了?”
对方明明有机会杀了自己,却偏偏在这个时候停手,并告诉自己这些,想来是有备而来,刚才交手不过是对方给自己的下马威,想要更多的分成罢了。
于海洋一通脑补后,道:“既然如此,只要刘长官加入我们商贸行,大家以后就是一个屋檐下的伙计。我叫仆人给刘长官收拾一个房间,刘长官先请入住休息,等天一亮,我在三如楼摆上一桌,宴请刘长官。”
“且慢。”王琢阻止了于海洋的热情招待,“如果只是多一个武林高手,还不如找洋人弄几条枪,根本体现不了我的价值。只怕时间一长,你就会觉得我不值钱,想办法把我踢掉了。”
于海洋道:“那依刘长官的意思是?”
王琢道:“我和你们的关系不宜暴露,金陵那边是派我来这卧底的,干脆你就装作不知道,让我卧底进商行,时不时给金陵那边递些假消息。这样我能赚到钱,你们过得也安生。待时机成熟,未必不能把生意做大做强,跟那家人攀攀交情。”
“那家人?刘长官指得是?”
“木头戴帽子。”
于海洋心头一跳,魔都滩谁不想去?此人野心不小啊!道:“只好委屈刘长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