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氏对大嫂说“把你爹找来，他在林记木匠那处”出了这件事，没个男人压阵，她心里慌。

大嫂跑着去木匠铺找公公，姜永茂买了两个现成的牛板车和一个简朴的马车，三头牛正好一牛拉一个。

他还要去衙门的农畜部给家里牛马上户口呢，一个人控制三个牛车非常困难，模模糊糊听见有人喊他，住脚巡视四周，真有人叫他，这不是大儿媳妇嘛。

“爹”姜小丫一路跑来，上气不接下气。

姜永茂心脏漏了一拍“出事了！”哪边出事，难道是大儿那边有人捣乱？

姜小丫喘着气，简洁说了来龙去脉。

姜永茂二话不说，花了50文钱，把三头牛托付给路边小食摊的夫妻摊主。

两人往医馆跑，可怜姜小丫气没顺又开始奔跑，累得够呛。

纪氏心神不定，不停在医馆门外踱步，远远瞧见丈夫，赶紧扑上去扒住他的手臂“当家，摊上事了”有了支撑，她后怕地哭了起来，家里买牛马本是大大的好事，摊上这种倒灶事破财是轻，就怕惹官非。

医馆静养室，姜软软知道男子脑伤与自己的马无关，立刻安心了，才有心思观察乞丐。

哟，这年头当乞丐的都这么帅吗。

瞧瞧，一张脸蛋棱角分明，光洁饱满的额头，剑眉斜飞，眼皮紧闭遮住了那双令人期待的眸子，再往下看，鼻挺唇薄，为整张脸添了几分凉薄意。

这种神仙级的相貌若活在现代，即便眼睛拉垮也能出道，保证火红。

美男就是养眼，他的颜值吊打姜家两个哥哥几座珠穆朗玛山。

咚咚咚，脚步声凌乱，有人进来了，“他是那个倒灶鬼！？”姜父不善地问。

“嗯”姜软软回答。

后续可能会与倒灶鬼拉扯谩骂，姜父不想女儿在场，便说“你和你嫂子去店里等着，这边让我们来”。

姜软软摇摇头，“我口齿伶俐，能帮上忙”。

“小孩子家家不要掺合进来”姜永茂语调越发严肃。

这里是西州的边关，贫穷让人面目可憎，为了几个铜子大打出手的人多得是，更何况是一无所有的乞丐，万一待会价钱谈不拢，发生争执误伤了怎么办。

许是父女俩声音过大，乞丐眼皮抖动几下，醒了过来。

姜父看见他醒了，脸往门的方向拧了拧，暗示女儿离开，边跟乞丐男说话“兄台，你醒了”。

乞丐男双眼放空，沉默不语。

姜父又问“兄台，能听见我说话吗”？

乞丐男：……。

“你哪里不舒服？”姜软软轻轻地问。

乞丐男听见了她的声音，缓慢的转过头，一眼望进她的眼睛。

好漂亮，想要，他的语言系统似乎不稳当，好几个字走调了“这里”他艰难地举起一根手指，指着姜软软的眼睛说“好暖和，想要”。

姜软软的感觉恰恰相反，乞丐男的眼睛深邃黝黑，像有漩涡一样让人不由得沉沦，可触底之后是一片冰冷，让人毛骨悚然。心底莫名出现一道声音，不想跟他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