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庞涓之也不禁酒醒了几分,道:“秦老你怎么来了?”
如果说他是淮南年轻一代文人中执牛耳者,那么秦老就是整个淮南文坛中执牛耳者。
书画双绝,更在诗词一道趋近巅峰,哪怕放眼整个大乾,都是一等一的文学大家!
“淮南诗会,这般热闹,我自然也想来凑一凑,看一看我淮南士子风采。”
“本不想露面,可谁承想,竟得遇如此诗文。”
“本以为老朽在诗词一道,已经有些成就。现在看来,着实是有些坐井观天,一叶障目了。”
“涓之,此诗乃是何人所作?”
“不瞒秦老,此诗乃是柳记酒铺东家,顾北川顾兄所作!”
“顾北川?”
“不错,正是小子。”顾北川上前道。
见有人应答,秦修文便眯起双眸,将顾北川仔仔细细打量了一番。
好半响后,方才赞叹道:“如此年纪,便能写出这等诗文,当真是英雄出少年!古人诚不我欺也!”
“敢问小兄弟,师从何人?”
“未有师承,自学成才。”
听闻此言,本就够震惊的秦修文再次瞪大双眸,嘴唇开阖,似是想要说些什么,却又不知该说些什么。
良久之后,才叹息道:“你小小年纪,自学成才,于诗词一道造诣便不逊色于我,当真叫人汗颜!”
什么!
听闻此言,刚才还心中愤懑,并不服气的众人,立刻便偃旗息鼓。
秦修文是什么人?
天下一等一的大儒,更是在淮南开创白鹿书院,桃李满天下。
被世人号为白鹿先生,名震天下!
这样的人物说顾北川诗词造诣不逊色于他,那还有什么好说的?
就连陆怀良也收敛了心中焦躁忌妒之气,不敢造次。
“哈哈哈,我就知道北川兄有大才!否则也酿不出如此美酒!”
整个现场,所有人都在默默消化心中的震惊。唯有庞涓之一如既往,开怀大笑。
“哦?什么美酒?”
“秦老你看,这桌上美酒,就是北川兄所酿,乃是我迄今为止,喝过最好的酒!”
听闻此言,秦修文双眸一亮,便也端起酒杯,小酌两口。
美酒入喉,顿时变了脸色,赞叹道:“果真是好酒!”
“顾小兄弟,何不上来一聚,也好和我等畅谈一番。”
“承蒙秦老相邀,小子正有此意!”
他来淮南诗会只有两个目的,一个是履行和张记的赌约,另一个就是宣传自家酒水。
认识秦修文,倒算是意外之喜。
很快,随着顾北川入席,诗会继续进行。
只是,本该是风云人物的四大才子,此刻却仿佛沦为陪衬。
不论是秦修文,还是其余的才子,视线大多都集中在顾北川身上。
本想试探一番,此子是否名不副实。
可很快就被他出口成章的言谈举止所慑服,忍不住于心底赞叹一句,此子有大才也!
四大才子中,当属庞涓之与顾北川最为亲近。
因为他的诗文本就偏向豪迈浪漫,所以对顾北川的《将进酒最为欣赏,很快便把顾北川引为知己。
秦修文同样如此,没有端着架子,反而和顾北川平辈相交。
这也让顾北川对他多了几分好感,看来这是位真正有学问的,而不是一些个酸儒腐儒。
唯独陆怀良,即使叹服于顾北川的才华,也依旧冷着一张脸,不想跟他打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