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妇愣了好一会,方才回过神来,刚要提起草框,便看见一抹银色。
向内翻去,一块银子赫然在衣物中间拜放......
张曼成朝着东边走去,行到王娘所指之地,便听那处吵闹之声不断。
转头一看,竟是两人聚在一起斗鸡。
再观一眼,一人顶上明黄头带,身穿一领白丝绸袍,腰系一条五指梅红线搭,手袋明光宝玉戒。
另一人一顶青纱抓角儿头巾,脑后两个白玉连珠鬓环,身穿单绿罗团花绸衣。
两人口中不断为鸡呐喊着,神情激动。
张曼成见此,心中顿时有那无名业火窜动,朝着两人走去。
一把抓住其中一人领带,未等他反应,一拳打在他的脸上,将他整个面部打到凹陷。
另一人见此情形,愣在原地,嘴巴张大,面色苍白。
张曼成抓住他,将他从地上单手抓起,凶狠的对着他:“咱家问你,你可识得杨俊。”
未等那人开口,张曼成身后便响起一道声音:“休伤我家公子。”
随后感觉腰间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张曼成向后望去,一名身穿麻衣,脚踏草鞋的人,拿着一柄断裂的长刀,扎在自己腰间。
向后一脚踢去,那人顿时飞出七八米远,口中大口吐着鲜血,眼睛紧闭,显然是已经死了。
随后转头向着那斗鸡的人问道:“你可识的杨俊!”
“大人饶命!”
“大人方才打死的正是杨俊之子,那人乃是杨俊所养游侠。”
“我问你杨俊!”
“杨俊此时正在城中央杨府。”
张曼成沉吟一番,眼睛通红,愣了一会,方才开口问道:
“你是何人?”
那人声音颤抖,身躯不断打颤:“我......我乃巨鹿功曹史之子。”
张曼成看着他,眼神中杀机尽起:“百石官员之子,怎穿的如此华丽,饶你不得。”
说罢,一拳便打死了此人。
张曼成去游侠死尸身边解下腰刀,再径往城中央走去,此时已是夜深之时,只见家家必户,处处关门。
当下张曼成便去那杨府墙外,确是一个马院,他就在那马院内伏着,听得那喂马的下人就在马院边扶着,未曾出来。
正看之间,只见呀地草门打开,那下人提着个连枝灯便走了进去,关了草门。
张曼成却躲在黑影里,听那更鼓时,早打了一更四点。
那下人为马上了草料,挂起连枝灯,铺开被卧,脱了衣裳,上床便睡。
张曼成却来门边轻敲门响。
那下人喝到:“乃翁方才睡,汝要偷我衣裳,也早些哩!”张曼成右手紧握腰刀,又呀呀地推门。
那下人那里忍得住,便从塌上赤条条的跳将来,拿了搅草棍,拔了栓,却待开门,被张曼成就势推开去,抢入来把这下人劈头揪住。
却待要叫,灯下见明晃晃地一把刀在手里,先自己惊得八分软了,口里只叫得一声“饶命!”
张曼成道:“你可识得杨俊?”
下人听着问话,哪敢不从,连忙回道:“老爷今日与功曹缘,府门亭长吃了一日酒,如今还在那花厅吃酒哩。”
张曼成怒视:“可是实话。”
下人惊慌:“自是实言。”
张曼成冷笑,“平日里助纣为虐,你合该有此一劫。”刀光一闪,便把这下人杀了。
砍下头来,一脚踢过尸首。
张曼成把刀插入鞘里。就着灯影,把从王娘那里顺来的麻衣脱下,将这下人所穿长衣拿起,自己穿上。
“一下人所穿,都为白叠所织,乃翁在羌族打仗时都未有过此种袍衣,杀你不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