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西倔强着盯着德古拉，她知道眼前这个人的意见是不会改变的，除非和她自己有关，不然这个人是不会退步的。

“没必要，就算这件事被所有人知道了又如何？再说了，我不会对你撒谎，永远不会。”德古拉的声音很认真，或者是他对黛西说话永远这么认真。

“你变了，你不是我的孩子，你是变成了一个恶魔。你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黛西不去看德古拉，而是低头喃喃自语道。

德古拉没有太过理会黛西，转身准备离开，但这时候背后却传来了黛西的声音。

“我当年不该纵容你的，我就不该那样做！”黛西的声音很大，几乎是喊出来的。

德古拉的脚步一顿，脸上的笑意不减。

“不，你会的，毕竟我是你最爱的儿子，你是不会放任我被调查队带走的。

当然，以你的聪明才智最有可能是想自己去顶罪。

黛西，你或许觉得我变了，但其实对你来说。

我从来没有变过，我依旧爱你。

比任何人都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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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外在下雪。

细碎的雪花在空中缠绕着飘落，即将迎来它们的终点。

“我会死掉吗？”黛西望着病床前的德古拉，他此刻终于不再是一张假笑的脸了，黛西从他的眼中看到了慌乱。

“不会的，你不会死的，我不会让你死的，你绝不会死，绝对不会。”德古拉的语气很镇定，他握住黛西纤细苍白的手腕。

“没事的，你不用担心，我并不害怕死亡。“黛西的声音很脆弱，但她却尽量表现出了平和。

“已经派人去找那个东西了，只要找到了，你会一直活下去的，不会死的！”他的声音很大，像是填充他那微乎其微的信心。

“一直活下去吗，还是不要了吧，活了四十几年都这么痛苦。”黛西的脸色苍白，声音微弱，德古拉贴进了才可以听清楚。

医院的灯光照到黛西苍白的脸上，她喜欢漂亮，今天非要化妆，德古拉犟不过她，只好同意。

今天的黛西很漂亮，精致的淡妆，睫眉深黛，靡颜腻理。

像是她年轻的时候。

但黛西知道，她要死了。

她像是即将腐烂的花朵，散发着死亡和甜腻的气息。

“不会的，你答应过我的，我们会一直活下去，一直活下去...”德古拉将黛西的手放入怀中，温柔的帮她整理碎发。

“...没事的，不要伤心，每个人都会死，看来我只能陪你走到这里了...”黛西的声音像是发条即将转完的音乐盒，越来越微弱。

“求你了，我求求你了，我不该惹你不高兴的，我不该杀了乔西的，我不该杀那么多人，不要死，你不要死好不好......”

德古拉前额紧贴着黛西的前额，他的声音再也没有了镇定，而是哽咽中充满了不知所措，像是个被大人丢弃的小孩子。

他不想一个人，

他不要一个人。

“......看来这次...我要...失信了，我永远爱你，从...从未变过，我的...”

黛西终于没了声音，她的手还被德古拉仅仅的握住，双眼微阖，她的面容依旧艳丽。

如同她年轻的时候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