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敌人正在列阵,苏勒坦冷笑,若让敌军从容列阵,我岂不成了宋襄公?
“尔等视我长枪所向!”他大呼道,举起手中的亮银枪,觑准绰克图部两个万人队之间的薄弱处,一马当先往敌阵冲去。
见珲台吉拼命,苏合手持巨斧,催动马力,护卫着他的身侧;中军旗鼓则扛起了大纛,紧紧跟随;苏穆尔、脱里、巴尔思、那日松、萨比尔、阿迪里诸将个个奋勇。
“浩瑞~浩瑞~浩瑞~”辉特军士气如虹,菱形阵的尖角,深深地楔入绰克图军中。
“喀尔喀的勇士们,随我冲!”绰克图部的“黑虎”哈喇巴儿思,情急之下率本部冲向辉特军,希望能为主力争取列阵的时间。他遇到了辉特部的“猛虎”巴尔思。
巴尔思的战马已提速,而哈喇巴儿思的战马却来不及发力,两马一错蹬,巴尔思的马刀便借着马力,轻松磕飞了哈喇巴儿思的刀,余力未消,又劈开了他的头颅。
“收缩!下马布枪阵!”见己方的骑兵已经来不及提速,却图汗放弃了与对方骑战的想法。毕竟骑战中,提速的一方比未提速的一方占有更多的优势。倒不如下马列长枪阵防守,毕竟是本土作战,绰克图军拥有数量优势,拖延一段时间,分散在各山的部众赶到,鹿死随手还很难说。
“哼!”
见敌人开始列步兵枪阵,苏勒坦冷笑着下令,“绕敌阵抛射!”
辉特军不再冲阵,而是一队又一队围绕着敌阵打转、抛射,若敌前进则撤退,敌人停下就继续抛射。这便是老祖宗传下来的“满古歹战术”,当年,蒙古骑兵便是靠它,打遍亚欧无敌手。
却图汗放下了心,这种战术虽然能够给己方大量杀伤,继而崩溃,但却需要相当长的时间。只要时间足够,分布在各山的部众将源源不断地赶来。这其实是在帮自己的忙!
“呵呵,敌人不敢打硬仗,想偷机取巧。等我的援兵赶到,定要让他们重蹈国师汗复辙”,老汗王暗乐。
炮响了,粉碎一切幻想。
辉特士兵将骆驼捆绑固定于地上,四十门置于驮背上的橐驮炮开始朝绰克图部的军阵射击。“轰~轰~轰~”炮弹雨点般落于阵中,军阵布得密集,因此伤亡很大。
“不要慌,稳住阵形!”绰克图部的台吉茂巴思拼命稳定部下,“啾”的一声狂鸣,身躯迸裂成数块,四散飞去。
“是卫拉特蒙古辉特部!”直到此时,却图汗才弄清楚面前的敌人是谁。听到炮响,他便知道败局已定,没想到敌人千里奔袭,还能带有火炮。
在大炮的轰击下,绰克图军的阵形越发混乱,阵不成阵。终于,炮停了,辉特军排成十余路纵队,反复冲阵,直到敌人崩溃。
“快,撤往哈尔盖,命令茶卡契墨格山、柯柯赛山、布依坦山、茶卡南山、哈里哈图山的宰桑们到哈尔盖与我会合”,却图汗的声音嘶哑。
困兽犹斗,岱青、巴根诸将拼死护卫着却图汗往哈尔盖地区撤退。
“珲台吉,敌军已溃,奴才请求追击,生擒却图汗”,在胜利的鼓舞下,诸将纷纷请战。
苏勒坦看了看天色,渐渐黑了,笑道:“穷寇莫追,且先扎营歇息,明日凌晨再追”。辉特军一边扎营歇息,一边收拢绰克图部的牧民,得八千多户四万余人。
众将退后,苏穆尔奇怪地问兄长:“阿哈,您为何不趁敌军大败之际追击?必能生擒却图汗”。
“度,此地多山,追得急了,却图汗逃入山中,这个仗便有得打了。不如等他将分散在山中的各部集中起来,一鼓歼之”,苏勒坦的笑声回荡在大帐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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