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提钱,提钱伤感情!霎时,大帐内安静得针落可闻。
终于,西日莫提了个建议,“大台吉可以向过往的商旅征收商税,以弥补日用不足”。
“嗯”,诺木达莱嗯了一声,中气不足,那意思,光靠征商税可能不够。
“大台吉,我以为还可以开矿。巴音布鲁克山区盛产金、铜、铁、煤等矿,很多都是露天,可开采出来贩卖;另外,西域多盐湖、盐山,可开采食盐贩给盐商,亦是一条财路”,巴图和坦再献一策。
有人下意识地觉得西域不靠海,必然缺盐。实则不然,西域到处都是盐湖盐山,盐比普通的内陆省份多得多。比如,赤沙山中的岩盐天下闻名。《魏书·高昌传》记载:“高昌出赤盐,其味甚美??其形如玉,高昌人取以为枕,贡之中国”,南朝《金镂子》称:“胡中白盐产于崖,映月光明,洞澈如水晶,土人以供国厨,名君王盐,亦名玉华盐”。
听了此言,诺木达莱双目闪过炽热的光,大吼道:“此策甚好,就这么干!还须多招募一些有手艺的工匠,打造兵器,操练兵马。辉特部的兴亡,便全在诸位身上”。
“我等愿追随大台吉,振兴辉特,粉身碎骨,在所不辞!”心腹们被肃重的气氛感动,纷纷表着忠心。
大帐内,一片激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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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光永是飞逝,一转眼,四年没了。
这四年,诺木达莱在大裕勒都斯河谷鹰娑川建起了军堡、营寨,虽未筑城,却四面皆山、易守难攻;谷中又水草丰满,适合放牧。他将自己的本部转移至谷中,有了安全稳定的根据地,人心迅速平静下来,人口也有了增长。本部由两千户增加到两千三百户,整个辉特部则由七千户增加到七千六百户。
穿越者“苏勒坦”则进步神速,学会了蒙语,还经常能吐出几句汉语,被族人惊为“神童”,更坐实了“贤哲”的名头。不甘寂寞的老爹还为他生了个弟弟,起名为:“苏穆尔”。
一时间,辉特部上上下下呈现出欣欣向荣的祥和景象。
然而,这终究是不平凡的四年!
辽东一个叫努尔哈赤的人,以“七大恨”起兵,向大明朝露出獠牙。万历大帝没当回事,区区土酋,还反了天不成?发兵四路讨之。结果,萨尔浒之战大败。老皇帝不害怕、不气馁、不服输,再调精兵强将。奈何天不假年,驾崩了!一个叫朱由校的少年成了大明的主人,他将大权交给大太监魏忠贤,潜心钻研木工艺术,从此开始了大明朝的新时代。
漠南察哈尔部的林丹汗,本已征服内喀尔喀五部,又用《图们汗法典》约束诸部,使漠南诸部重新向大汗朝觐,形势极好。却不知哪根筋不对,在西藏萨迦派僧侣沙尔呼图克图的劝说下,由黄教(格鲁派)改宗红教(萨迦派,狭义上是花教,广义上与宁玛派、噶举派皆属红教)。此举加剧了信奉黄教的蒙古诸部对大汗的离心力,对统一蒙古的事业产生不小的阻碍。
北边的斡罗斯人在鄂毕河东岸建起了库兹涅斯克堡,将势力推进到叶尼塞河流域,并窥测贝加尔湖。
漠北蒙古三部依然在明争暗斗,谁也奈何不了谁。
漠西的卫拉特蒙古则是铁板一块,各部十分团结。没法不团结,他们摊上事了,摊上大事了!先是遭到西边哈萨克额什木汗的大军进攻;接着,东边的和托辉特部珲台吉的硕垒乌巴什也率军来犯,誓要消灭宿敌卫拉特。
一时间,卫拉特蒙古在东、西两个方向都遭到了强敌的进攻,想生存,只有团结起来,相拥取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