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有白娘娘镇压,沧澜江一向风平浪静,但现在却波涛汹涌,江面上汇聚着一层层的雷云,而在江低深处的一座宫殿内,一条百丈长的白色蛟龙正在合道。
随着合道的进行,白蛟的身形越来越淡,天上的雷云渐渐消散,江面也渐渐恢复平静。
在白蛟完全消失时,一股奇异的力量席卷了所有沧澜主脉支流所流经的城池,将所有凡人笼罩在其中,一时间所有城池的凡人都陷入静止之中。
烟雨城也不例外,被笼罩在这股奇异力量之中,在这股力量刚降临时,烟雨城城隍庙中诸位神灵已经集结。
烟雨城城隍看着庙外,他虽然不清楚这股力量是什么,但是却能感受到其中有天劫的力量,结合最近沧澜之地传闻的白娘娘要渡合道之劫,猜测莫非是渡劫失败,要拉着这些凡人一起陪葬。
历史上合道失败,做出疯狂举动的修行者比比皆是。
只是他虽有猜测,却也有心无力,那位白娘娘强他太多,他现在出去也阻止不了什么,他现在还是靠着城隍庙的神明领域才抵挡住白娘娘力量的入侵。
木念白正听着师父说着病因,比对着医术上的描述,突然感觉周围安静了下来,抬头一看发现周围的人全消失了,一个白衣女子从门外走进来,走到离木念白三米处站定。
女子虽然只离木念白三米,但是木念白却怎么也看不清他的面孔,总有一层水雾挡着。
女子站定后微微施了一礼,道:“这位小公子,我有三问,还望回答。”
眼前这变化来的突然,换做一般孩童,恐怕早吓哭了,即使成年人,如果意志不坚定恐怕也慌乱了了,但是木念白是经历过穿越,知道这世界有仙神之说的,心中虽然震惊,却没太过慌乱。
既然不明眼前女子的来历和目的,那就只能水来土掩,顺着她的话往下说,看看眼前到底什么情况,这样想着,木念白从座位上下来,回了一礼道:“请说。”
女子缓缓开口道:“天地孕育万物,人为万物灵长,可体天地之理,随天地之变,不被困于囹圄,体态变则换衣,儿孙多则换房。然则我见万兽一生只穿一皮,猛虎也被困于一山之上,草木禽兽是否也可如人类一般?”
女子问题问出,木念白脑中却蹦出前世的两则神话故事。
一则为封神演义里的丞相比干,因为生有七彩玲珑心,被妲己魅惑纣王挖心,但是其心被挖后并没有死,反而受到神人指点,其回家的路上会遇到一个卖菜的妇人,到时便问妇人:“菜无心可长,人无心可活否?”
倘若妇人说可,那么比干可活。
妇人笑答道:“菜无心可长,人无心怎么可活。”
比干听后倒地不起。
另一则则为民间神话故事,传闻狸猫少有九尾,因为其到了八尾,想长出九尾,必须询问人类,猫可有九尾?但是人类见到猫妖哪个不是害怕逃走,或者根据认知说没有。
更有甚者,知道这个故事的人,则会用这个去威胁猫妖。
眼前这女子,是不是也是同样的境地呢,如果是,那么就要好好回答了,能助其渡过劫难,也算结了一个善缘。
在自己无损失的前提下,广结善缘总没有错。至于云华道人说的救善不救恶,他却觉得,非恶皆可救,在不清楚善恶的前提下,还是要救。
女子见木念白不说话,也不催促,就静静的等着。
木念白思考了一番后答道:“草木禽兽自然也可随天地之变,万兽一生虽只穿一皮,但是却随四季变化长毛退毛,野兽之毛皮不正是人之衣服。更有甚者,蛇为成长,更会褪去旧皮,长出新皮,不正是体态变则换衣。”
“狡兔何止三窟,杜鹃常占雀巢,树木虽然不可动,却也遍布大地,这不正是也未困于囹圄。”
女子却摇摇头,继续问道:“不同,人类可通过衣服变换身份,着华服者为贵人,官服者为权者,龙袍则为皇帝,坐拥四海。而且即使非贵非权,也可以遇山开山,遇水乘船,生活不局限于一地。然而野兽换毛依旧为野兽,鱼终究不能上岸,如何能和人比。”
木念白想了片刻后,想起前世的一本书,道:“此言差矣,传闻北冥有鱼为鲲,鲲生于水,却可化为鹏飞于九天。还有传闻,蛇生于地,化蛟行于水,在化龙则居九天,变化更是胜于人。”
“再者,我觉得姑娘的说法因果有问题,不是穿华服者为贵人,而是富贵人家才有钱穿华服,人想穿华服,先成贵人。正如鲲可化鹏,才可翱翔九天,蛟能成龙,便可居于九天。”
女子听后又是一礼,道:“第三个问题,还望小公子解答,刚才小公子说蛟可化龙,蛟真的可以化龙?蛟为何要化龙?蛟要如何化龙?”
此问让木念白一顿,让一个选择躺平的人回答这个上进的问题可太难了,而且蛟为何化龙,如何化龙,这前世今生的书里也没写啊。
木念白一时间站在原地,没有动静,脑中不断闪过前世今生所学,想着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
女子也静静地站在那里,等着眼前小公子最终的答案,这是她最后的机会了,劫力覆盖下的所有凡人都失败了,有不少人也过了前两问,但是最后一问都失败了。
如果眼前的小公子也回答失败,难得劫力认可,那么劫力覆盖之下,她和这些凡人都将魂飞魄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