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宜没好货,这种烂旮沓的种子,指不定是从哪个果树苗上扒拉下来的,细根细脚的怎么可能是人参?”
“看吧,贪小便宜吧,我说黎娃子她爹,你这种子都坏掉了还守在这儿干啥?还指望烂种子里发新芽明年种出个胖娃娃呀哈哈哈……”
“回去吧回去吧,你肯定是被骗了!”
一身紫衣罗裙的殷穗禾慌忙往自家田地里走,远远地就瞧见一群人围在田埂上,正对着蹲在田地中央的男人指手画脚,嘲笑声一声比一声刺耳。
“住口!”她快步上前,眼见着殷山海在众人的嘲笑中头越来越低,殷穗禾挤进人群中,一把将他扶起来,眼神死死的盯着人群后方的一男子,浑身散发着寒气。
那男子身材矮瘦,满口黄牙,一双斗鸡眼在眼眶里来回打转,见她这般模样,气势一顿,慢慢泄了出来,但是碍于面子,仍是挺了挺胸膛硬着头皮问:“你,你想干什么?”
殷穗禾冷哼一声,咬牙切齿道,“我想干什么?你这没良心的蠢货,竟还有脸站在这里说风凉话?当初我们家会种这个种子,还不是因为你几次三番的上门蛊惑!”
“还说你那什么远房表叔这样种植已经十来年了,从未出过问题,我父亲才相信花钱从你那儿买了苗子学了技术,现在弄成这个样子,你不说十分责任至少也有九分,还敢站在这里大言不惭说风凉话,你良心不痛吗?”
“你胡说,我卖给你的种子明明是好好的,你拿回来一种就坏的,指不定是给我掉包了。”被围在人群中央的王全贵咬牙嘴犟,这殷山海被说了半天都没个反应,怎么这殷穗禾一来就跟吃了疯药一样?
还想把责任推到他身上,虽然他那些种子十有六七都是坏的,但是里面也有好的,谁知道殷山海这倒霉玩意儿居然这么倒霉,买了二亩地的种子全是坏的。
“你还想在这里编瞎话?之前是我父亲信任你,你也向他保证了没有问题,我们才种植起了这个,现在出了问题你不找原因也就罢了,还想推卸责任带头闹事,是不是还窝着坏主意打算坑害其他人呢?”殷穗禾眼神突然凌厉,向前逼近一步。
此话一出,周围人盯着王全贵的眼神都变了几分。
头顶迎来一阵阵怀疑的目光,王全贵开始心虚了,眼神飘忽四周乱瞟,一双斗鸡眼上下翻,就是不敢与眼前之人对视:“那……那也不能怪到我头上啊,肯定是你们种的时候懈怠了,我表叔家去年种的时候可没发生这样的情况,这是你自己没种好,关我什么事?”
“我没有种好?”殷山海红着一双眼猛的转过身,死死地盯着来人,满脸皆是悲愤,上前往男人走去,却是被殷穗禾拉至身后。
殷穗禾对着那人冷笑一声,“当初卖种子的时候你可不是这样说的,包括种植技术和一包种子,我们足足付了五两银子的学费,既然你不承认,那就让在场的乡亲作个公正!”
她越说越是气愤,声音突然拔高,“翻土施肥,在肥料里加一些鸡粪,再刨坑种下,这些都是我们庄稼人熟透了的,还用得着你来教?!你也敢说这是教我们的独家技术?!”
对面的人听了,越发心虚的望了眼四周,见众人先是迟疑,后看向他的眼神越发怪异,咽了咽口水:“总之我这种子就是好的,要怪就怪你们自己不会种,跟我没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