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杰正在想蒙恬的身份,突的被蒙恬问了一句,连忙解释道:“正是家父所书,今日为小子留下的功课。”
“哦。”蒙恬又看了看竹签上的字:“你知道什么意思吗?”
唐杰点点头,又摇摇头。
“句意好解,字意难明,家父要考淫、移、屈三字含义,现只明屈字,还有其二不明。”
蒙恬将竹签递给唐杰,道:“你可知万恶淫为首'淫'字此意?”
见唐杰接过竹签,用手饶饶头,一知半解道:“是否指奸淫之罪是最大之恶?”
蒙恬呵呵一笑:“难道杀人放火不比奸淫的罪更大?对人的伤害更深,为何圣人把'淫'列在首位?”
唐杰点点头,明白自己错了,'淫'非奸淫,但又是和解?
半响,他行到蒙恬正面,双手作揖鞠躬行礼道:“杰不知,请大人赐教。”
不耻下问,知书达理。
蒙恬用满足神色看着唐杰,只有淡泊名利,看透世间的奇人贤士才能教出如此麒麟儿。
“'淫',在这两句话中不指奸淫,而是指欲望。万恶淫为首,欲望得不到控制,就会成为罪恶来源。富贵不能淫,也是一样,有了身份地位,要保持本性,不能被心中欲念控制......”
他看唐杰在沉浸领悟中,便停下来,不再讲下去。
“谢大人赐教,使杰明白了淫和移的字意。”唐杰又是一躬。
“不错不错,此子可教。”
蒙恬欣慰笑道:“那你说说移的字意。”
唐杰挺胸正色勘验道:“贫贱不能移,此移并非移动,而是讲信念不改变,所以移是改变的字意。”
“好,好。”
蒙恬连道两个好字,这是一块上好的璞玉,好生教导,他日必可造福一方。
“你等是何人?为何守在我家门口。”
两人正在一教一学当中,门外传来一个中年男人的声音。
看来是唐秉回来了,火骑卫随即打开门,并未阻拦,蒙恬吩咐过,唐秉回来可直接让他进来。
唐秉担心唐杰,走入茅屋,见蒙恬坎坐桌前,自己的儿子站立一旁,正在谈论书简内容。
蒙恬见唐秉,也不搭理,又问唐杰道:“你父亲身怀奇学,却甘愿窝在流民之所,浪费一身学问,算不算贫贱不能移?”
“这......”
唐杰看了一眼进来的父亲,他也曾经问过父亲,为何拒绝秦皇盛意,四处躲藏,但唐秉总不愿回答。
犹豫一阵,唐杰讪讪道:“子不言父,杰不知。”
“如我一定让你回答呢。”
蒙恬身上突然散发出骇人的气息,原本柔和的双目如刀,父子二人感觉像一下被丢进冰窖,寒气从脚底升起。
唐秉心中一悚,想到端坐之人定是杀人如麻,不然何来的如此大杀气。
几次欲被蒙恬的杀气屈服跪下,唐杰流出冷汗,双手握拳,坚毅地咬牙挺直腰板,正色道:“杰不知家父算不算贫贱不能移,但杰知道,我父子可以做到威武不能屈。”
唐秉闻言脸色煞白,生怕蒙恬一怒之下,将唐杰处死。
百姓,对于手握兵权之人不过就是刍狗,杀了也是白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