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真的吴韵林哪里知道,此处农庄之所以富裕,便是因为魏家借着匪乱后权力的真空期,鱼肉乡里,作威作福建造而成的,这里的一砖一瓦,都满含着破产农户的血泪。
魏贺甲恭顺的领着吴韵林走到堂屋门口,停顿自责道:
“大人,老朽房屋窄小,无法容下大人的诸多官兵大爷,不知诸位官兵大爷可否移步道到隔壁大院落座?这样老朽家眷招待起来也方便。”
话虽如此,但是经历丰富的周兵头并没有点头同意,而是多了个心眼,毕竟都是老兵条子,对谁都不好推心置腹,言听计从,于是打哈哈道:
“啥招待不招待的,咱们当兵的都是大老粗,活的没这么精细,既然屋子里容不下,搬几张桌子在院子里落座就行,而且院子露天还凉快!”
阿呆与赵括也对吴韵林劝道:“是啊老爷,周兵头他们在院子里落座就行,都是些粗人,进屋反而更拘束了,况且他们都在院子里,有什么事外出传话也方便。”
他这话也默示了他会跟着吴韵林进屋,以此多个照应。
吴韵林倒也没有多想,他一个现代人初来乍到的,哪里猜得到这群人精们的小心思,只觉得自己手下的人都这么说了,那就这么着吧,于是颔首同意了。
那魏贺甲见状,还想再说几句争取一下,却见狗子直接上手拍了二愣子一下,说道:
“愣子,还傻站着干嘛?没听头儿说吗,咱们在院里吃饭,还不赶紧去搬桌子,咱们这么一大伙人,怎么好意思都让魏老爷子一家人忙活?”
愣子听了,也觉得是一个道理,于是先跟狗子回了一句:
“俺有名字,叫王棱之,县老爷刚给俺取得,别叫俺愣子了。”
然后憨憨的凑到魏贺甲旁边问道:“狗子说得对,不能老麻烦你一家子,桌子在哪,俺去搬,俺有的是力气!”
狗子听了朝愣子脚下吐了口唾沫,笑骂道:
“合着你王愣娃变成了王棱之,我刘忠善还是李大脑袋,我可去你的吧,你这愣子一点也不愣。”
同时周兵头也对身后的兵卒吆喝道:
“都把身上的家伙什收拾好了,别露尖,不吉利,那些东西可不长眼,别伤了人。”最后的几个词,被他格外加重了语气。
话说到这份上了,魏贺甲要是再倔就有些不识好歹了,而且他现在就在兵卒旁边,虽然早就制定了计划,但是内心还是有些慌乱了,毕竟以前跟当兵的打交道的时候,那群**子们可从来没讲过理。
于是他又装出一副慈眉善目的模样,赔罪道:
“那老朽就先为自己的招待不周,陪个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