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老将军且说,不才只是嗓子不太通气”
刘仁赡你个老匹夫都这么问了,不就是让我闭嘴,想在圣上面前露脸就直说,还在这里跟我装什么大方,不过政事堂以往可从来不让武将入堂的,圣上突然改制这议事厅可文武同议,确实也有他的道理,也罢,让你这老匹夫先出出风头!
“圣上!老夫觉着,这两万兵士可为圣上所用,但尚需能稳固降军军心之人,然这稳固军心之人却不在堂内,即便是老夫,也无法去掌控这两万降军,倘若圣上能够将那众军的营指挥使收买,两万之军,必为大唐所用!”
“刘老将军言之有理,朕亦觉着若要用降军之兵,必先招安降军之将!只是这招安谈何容易!林卿家,你与寿州兵马共同押送降军,对宋军十二位营指挥使有何看法?”
“禀圣上!这十二营指挥使一路上个个态度跋扈,桀骜难训!虽皆被卸了兵刃,褪了军甲,但却嚷着要与唐将决一死战!而宋军一小将统制李怀瑾,一路上并不言语,亦滴水不沾!”
李怀瑾?还滴水不沾?那十二营指挥使还个个态度跋扈?此事必然有蹊跷,按照我汪焕的考量来说,一人不怕死尚情有可原,可十二营指挥使同心同德皆不怕死,全部桀骜难训,要么就是死忠于赵匡胤,要么就是想做个假象,给人个忠心耿耿的面貌,自古按照降军来说,若能猜到对方是个明主,只有反其道而行之,先做个忠心耿耿的样貌,才能保全性命。
所以,十二营的指挥使,于情于理真心难测,若要我汪焕来掌控这兵马,定然不可先从十二营指挥使下手,所以!圣上定然也!
“臣”
“圣上!老臣以为!若我大唐要掌控这两万兵马,稳妥起见,唯有先从宋营统制李怀瑾下手!正所谓擒贼先擒王,李怀瑾若臣服,上至十二营指挥使,下至两万宋人降军,皆可为我大唐,为圣上所用!”
哎呀韩熙载你个老东西啊!你都这个年纪了!连大国相这位子你都坐上了!你现在是要名得名,要权有权!你还须得与我等这小的争功吗!
不过今日来这政事堂,让我愈发确定了眼前这个君主深不可测,虽看着年纪尚轻,但事事成竹在胸,这堂内被他提拔启用的众人,也都是些文可安国,武可兴国的强人,现在看来,我汪焕若要脱颖而出,必须要找一个关键的时刻!
“朕思来想去,倒想到一个办法,能用李怀瑾一人,掌控十二营降军”
“圣上这是要招揽李怀瑾?依老臣之见,这李怀瑾心气高,未必愿意臣服于圣上”
看韩熙载若有所思的样子,必然是有后顾之忧,但我观圣上多日,圣上向来用招不疑,杀伐果断,所以这李怀瑾,圣上必然别有所图!
再者说,圣上虽重用韩相,只是在君侧安个托底的老臣,若国无灭亡之祸,圣上必然不喜欢瞻前顾后之举,因此,他必然再等一位明智之士!不知圣上会在这堂内点拨何人
“汪卿!朕观你似有话要讲,不知朕这殿中大学士,腹中可有良策为朕解忧啊!”
“啊臣呃臣觉着”
早不问!晚不问!好话歹话都被这帮老狐狸说光了才问,我怎能猜出你要怎么处置李怀瑾!不行!这是千载难逢的机会,再如何也得试他一试!拼了,成败皆在此一举!
“圣上!臣觉着,李怀瑾若可以富贵之利招降那再好不过!然亦正如韩相所言,这李怀瑾如此年轻便为宋营统制,必有其过人之处,也定有其桀骜之骨,倘若招揽不得圣上圣上可将其杀之!以震慑十二营指挥使!以死震军,未尝不是一种控制人心的手段!”
“不错!朕这汪学士,还是有些良策在腹内,今日之事便先议到这,明日将李怀瑾等人押至龙潜山天子营!”
好险!总算是在这深不可测的天子面前漏了把脸!如此,我汪焕也算在政事堂脱颖而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