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军浩浩荡荡得向南唐开来,而此时的金陵也已全城进入了紧张状态。
虽说立于金陵的天子还未南下,可金陵此刻已有些人烟稀少,坊市上看着都有些冷清。
“金陵城都快空了,这百姓都没了咱这些个兵子还巡个什么劲。”
“天子还没跑呢,说明这仗有的打,而且天子一直养的龙翔军还未出动...”
“打个屁!宋军精锐都尽出了,据说还是赵匡胤亲征,咱这天子也撑不了几天咯!”
“行了行了,巡街完了回去吃个酒收拾收拾,宋人若真杀入金陵了,若是天子弃咱于不顾,咱也得自己想些活路...”
此刻不止这些巡街的这么想,即便是刚率了两万军骑入金陵的猛将林仁肇也忍不住这么想。
“当年光文肃武皇帝在位时,我大唐何等威风,金陵城民皆愿与唐共存亡,如今这国都荒凉之景,分明是灭国之兆!”
“父亲,天子如今尚在金陵,既然未迁都豫章,便说明天子手里还有底牌,兴许真能与宋人一战。”
“哼,除了要我等给他挡剑受死,他还有什么底牌,也罢,今日便看看这天子是不是还跟从前一个尿性。”
此时的林仁肇俨然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样子,自古亡国之前,都城如鬼城,今日看到这景象,内心更是确定大唐撑不了多久了。
......
“圣上,宁国军节度使林仁肈已至殿外!”
“速传他进来!”李响等人此刻正对着台案上的地图研究,听到林仁肇已至,心总算踏实一些。又见林仁肇带着林彦入殿,见他二人欲跪,赶忙将这二人扶起。
“二位良卿!现在是战时,这些规矩可先免了。”
此话一出,林仁肇心里倒是有些意外,不过随即又理清了心绪,这皇帝眼下知道挡不住,想让这些人替他去死,也只能去了这规矩让人踏踏实实去顶在他前面。
“韩卿,放入宋境的探子,可有什么消息!”
“禀圣上,探子按照以往来说,昨日便该回信,却至今日仍未有回音,恐怕...已经糟了毒手!”
“既如此,朕便只能闭着眼去跟赵匡胤对弈了...”
李响无奈的摇摇头,可林仁肇却注意到,这天子脸上全然无惧,甚至还显得有些豁达,心想着这皇帝莫非真有底牌未出?
“众卿且看,眼下李雄镇守庐州,北府军势猛,赵匡胤南下定图谋以最快的速度灭唐,朕猜测,他不会去攻庐州。”
“不错!臣也以为,赵匡胤不会攻庐州,并且光州之地易守难攻,地势陡险,赵匡胤也未必会从光州下手!”
“刘卿,你久经战事,可猜得到赵匡胤兵马动向?”
李响右手叉腰,左手端着下巴对着军图分析,又把问题抛给了刘仁赡。
“圣上是已猜到赵匡胤可能要攻寿州了吧!”
“哈哈哈,不错,寿州地势北高南低,及易攻取,若朕是赵匡胤,会先派人查探寿州有无突破口!”
李响说着话便抬起头环顾了殿内诸将,最终还是把目光对准了刘仁赡。
“刘卿...若让你去守寿州,可有把握。”
“圣上放心,寿州城有三万兵马,臣只需领兵两万,
赵匡胤即便是合兵攻我寿州,臣亦可担保能守二十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