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不行,二叔有真才实学,又非草包。”裴姝正经了神色:“在其位谋其职,只要实干做出成绩,有扎扎实实的政绩打底,我自会在帝京为您保驾护航,保管无人打压。”
“二叔难道就不想出人头地,凭自身实力厮杀出一条青云路?”
“那是自然!”水往低处流,人往高处走,既然有机会出仕,肯定想往高处爬啊!
意向明确,裴姝言道:“其余事交由我来打点,二叔安心回去准备外放事宜罢。”
这话说的,仿若探囊取物。
裴元昶整个人就跟踩在云团上似的,晕晕乎乎往北院走。
原意是来讨好女君,计量着在族里谋个一差半职,甚至做好了去当账房先生的打算,结果三说两说,竟谋了个知县的实缺。
虚幻的不真实。
北院廊庑下,一名身穿莲青色褙子的美妇正扬首朝外面张望。
瞧见裴元昶出现在门外,董乔眼底浮现出些许笑意,迎了上去。
从赜兰居一路走到北院,裴元昶脑子差不多恢复清明,面上已经看不出什么来。
对上妻子满含期待的眼神,他无声抬抬手臂,示意进屋说。
夫妇俩相携入了屋,待到裴元昶坐定,董乔给丈夫倒了杯凉茶,才温声问:“怎么样,顺利么?”
裴元昶接过一饮到底,茶水溢洒出来也不甚在意。
“你慢点喝,鲸吸牛饮当心呛着,”董乔本想调侃一句“你去坐半天难不成女君没给一口水喝”,想想又不妥。
这话传出去若被叵测之人渲染一番,夫妻之间的玩笑话,只怕就要解读成对女君的不满。
多年来处处碰壁受挫,万般遭人嫌弃,夫妻俩说话做事都添多了一份谨小慎微。
裴元昶如何不懂,面色动容攥着妻子的手说:“这些年委屈你了,咱们啊,要苦尽甘来了......”
董乔按下喜意,全神贯注听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