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惟忠当然一愣,但似乎并不吃惊,因为他早就知道庞允找自己,是为了这个。
如果想转投到谢方叔门下,那就必须交一个投名状,而这投名状就是搜集余玠肆意枉法的证据。
庞允笑道:“我知道这是难为安抚使了,可安抚请想,唯有如此,才算是一种交易,安抚是明白这些的。谢相可以保住你,也能保住你的官职,甚至还能够为你加官进爵。而你,只需要搜集一些证据罢了,这不算是难事。想一想,这是一个只赚不赔的生意。”
王惟忠听后,只是转过身去,然后长叹出一口气。这还是太难为他了。余玠到底是自己的老上级了,而且对自己有知遇之恩,这份恩情,他王惟忠岂能轻易出卖?
可王惟忠,心里也的确在意那份官职与以后的官运的。毕竟,选择做官,真正只是为了救国救民的人还是极少的,大多数人都是为了一份名利,为了那些俸禄。
而如今二者终于相悖,也着实叫他纠结。
“王安抚?”
庞允这么一唤,王惟忠才转过身来。
王惟忠看着庞允,想说什么,却又说不出来,半天也憋不出来几个字:“这……唉!”
看着王惟忠这窘样,庞允却是大笑起来。
王惟忠纳闷,分明是这么难以分断的时候,这庞允却能够笑出来?
王惟忠问道:“先生何故发笑?”
庞允笑道:“我只笑安抚为人虽忠臣可靠,但做事不决,并非是有抱负之人啊!”
“啊,这……”
“处事不决,优柔寡断,只会生出更多麻烦来,对自己只会不好。我若是安抚使,只会说两句话,要么是同意,要么就是拒绝!王安抚,你觉得呢?”
“这……实在难为在下了……可不可以,再延缓几日,容我想想。”
庞允无奈摇头,却是笑着回答:“也罢也罢,安抚性情如此,又难以割舍昔日情意,那这事,就日后再议吧!庞允告辞。”庞允说着,转身离去。
“啊,先生慢走。”王惟忠说着,跟了上去,准备送他几步。
“不必了。”庞允道。“此处人多眼杂,万一叫谁看见我们两个大半夜在此,定会产生不必要的误会。”
“那好,先生保重。”
“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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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川。
“大王,南永忠降了!”一个蒙军偏将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