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丁府上,丁大全脸上洋溢着笑容,看着那堆白花花的银子。
银子并不多,大概两百多两,这两百多两,丁大全估计几天就能从下面剥削筹齐,据为己有。他如今之所以这么兴奋,全是因为这些银子不是那些小官小吏为了讨好他所送的银子,而是当今大宋唯一的皇子赵禥所送。
因为这事,丁大全自从接到赵孟启送给他的银子后,就兴奋得几乎几天没睡好觉。
此时的丁大全,蓝脸中透露着红润,像是喝过酒一般,厚厚的眼袋有些耷拉,眼睛显得疲惫,却又透露着丝丝喜悦,喜悦之余,又有着以往的狡诈与凶狠。
但总体来说,他是很开心的。毕竟赵孟启给他送礼,这就意外着如今的皇子是有讨好自己的意思,或者说希望自己能与他站在同一条战线之上。
想着想着,他突然往自己脸上轻拍了一下,算是给了自己一巴掌,这把一旁的丫鬟给看不会了。丁大全心里想到:“怎么能说这殿下是为了讨好自己呢?真是罪过!自己何德何能,可以使得殿下亲自讨好?这只不过是殿下看在自己为国为民辛勤奉献的份上,给自己的一点奖赏罢了。”
丁大全为人奸诈,赵孟启是知道的。他是嘉熙二年中的进士,进士之时已经四十多岁了。因而丁大全明白,自己这个年龄,若想向上爬,就必须依仗别人。所以他一路依仗着董宋臣、卢允升、阎贵妃等人,才不过入朝做了个太府寺簿而已,但就在几日前,皇子竟然亲自给自己送礼,自己这种微不足道的职位,竟然能得到皇子的信任!
丁大全过于兴奋,立马喝了口凉茶顺了顺。他知道现在大宋只有赵禥这一个皇子,虽然赵禥现在还不是太子,但将来的皇帝,几乎非他莫属。
而未来的皇帝,如今就看重自己,那自己将来定然会成为皇帝身边的红人,到时候荣华富贵,还不是轻而易举就得到了?
丁大全的美梦还没做完,就叫他的儿子丁寿翁打断了。
“爹!”丁寿翁带着哭腔喊道。
丁大全望去,发现自己的儿子是被两个仆人架着回来的,他脸上一块青一块紫,显然是被人打的,然后浑身酒气,说话也不利索了。
“你怎成了这样?”丁大全问道。
“爹!”丁寿翁推开身旁的两人,直接跪倒在地,“爹啊!你可千万要为儿子做主啊!”
“说吧,你到底闯了什么祸?你这脸上的伤,不会又是叫哪个小娘们打的吧?”丁大全说道,露出一股恶笑。这也说明,丁寿翁上次就被姑娘打过。
“这回不是了……这回不是被哪个娘们打的,这回是叫几个大汉一块打的!”
“什么?还有人敢打我丁大全的儿子!”丁大全怒声道。
丁寿翁哭得更惨了,这个已经三十多岁的寺簿,这么多年其他的都不会,在他爹丁大全面前装苦卖惨的技艺倒是越发精湛。
丁寿翁继续道:“当时儿子小酌了几杯,便准备到百花楼转一转,没想到走到一处,不知是怎么惹到了一个带着面具的公子,那公子很是狠毒,竟直接让两人过来揍我!儿子本还想与他说理,却没有机会;想还手,他们又人多势众。爹爹,你可得帮帮我啊!”
“知道了,爹哪一回不帮你!哪一回不收拾你的烂摊子?你快点起来吧,都多大的人了,还哭哭泣泣的,成何体统?且跟我说说,那人长什么样子,家住哪里?”
“爹,他戴着面具,我也看不起啊!”丁寿翁冤枉地说道。
丁大全骂道:“没用的东西!他就是因为戴着面具,才敢打你的主意!不过别怕,爹自有办法把他抓出来,不过他是什么人,什么官,哪怕就是皇帝老子的儿子,爹也要好好教训他一顿!”
丁大全越说越气,不禁咳嗽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