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府。
西厢房,门窗紧闭,房间弥漫一股子浓重药味,路过门外能闻见刺鼻的味道,夹杂一股子血腥。
案桌上摆着几个瓷瓶,全是装药的。
换下的绷带红的到处都是,铜盆的清水不见清澈。
“嘶~”
白色的药粉倒进伤口时,赵越倒吸了一口凉气。
右肩下三尺,两指宽的伤口,周围肤色暗沉,翻出的血肉逝去血液后残留一点白,悟出来的。
箭头没毒,原本的伤口不算大,为了掩盖伤口,用了身体易容术,刀子与针线穿过血肉,总要付出点代价。
取下假皮是更淋漓尽致的折磨。
男人咬着牙,后牙槽几乎咬出血。
“公子,为何不找云将军帮忙请大夫?”
旁边隐匿的黑衣人不解,瞧着那那伤口,于心不忍,若是不能处理好,只怕会感染发炎。
赵越拧着眉,强忍着开口:“我在这里还未站稳脚跟,昨夜……确实是我莽撞了,我们与云将军的合作刚开始,若是让他知晓,只怕会质疑我们的能力。”
“可这里的气味太重,如何瞒得住将军府众人?”黑衣人担忧地问。
“放心,会有人处理。”
他闷哼一声,手不小心碰了一下伤口,药入血肉,钻心刺骨,那一处的痛密密麻麻,仿佛顷刻间侵入四肢百骸。
黑衣人急忙上来,助他缠上绷带。
“公子这个易容术也是那人弄的?”黑衣人十分惊讶,世间竟然还有如此奇人。
脸上的易容术尚且不容易,但是痕迹可藏匿于发缝耳后,甚至脖子以下有衣物遮挡,可这身体上竟然做得与一般肌肤无异,竟然连堂堂摄政王都看不出破绽。
那人究竟是何等高人?
而且还能在将军府替人掩人耳目?
赵越点头,若不是那人及时出现,只怕他这会儿已经身处沈辞景的严苛酷刑之下。
“计划进展得如何了?”
穿好衣服,赵越倚在床榻,有气无力地问那黑衣人。
“公子放心,一切顺利,我们的大计绝对不会有任何损失的。”
赵越松一口气,即便是没能拿到南翊国的兵符,只要计划不会生出变数,一切都是小事。
“咚咚咚——”门外传来一阵敲门声。
室内两颗心悬起来,黑衣人眼神一凝,手摸向腰间的暗器,准备动手。
赵越拉住他的动作,对他摇摇头。
外面的人对屋内散发出的异味并未生疑,甚至敲门的动作有些谨慎。
不是敌人。
黑衣人当下了然,是那位高人的人。
当即隐入黑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