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老还是不告诉他,只是笑着道,“亲眼见过会比听说来的震撼,你马上就能看见了。”
说着跟李开阳对视一眼,二人心照不宣。
闲聊了好一会,终于等到同事们把上山的家伙什准备好,袁回大手一挥,“上山!”
......
山道不好走。
坡面倾角一度达到了60度,什么概念,大于55度的斜坡叫垂直壁,前一个人的屁股就顶在后一个人的脑袋上,李开阳甚至都不敢回身看走过的路。
容易腿软。
爬到山腰的时候,袁回气喘吁吁地坐到了李开阳身边,大口喝着水,身上的酒气褪去不少,说话也不大舌头了,“别跟我学,人和人的体质不一样,酒后你可别乱运动,容易抽过去。”
看见陈星安站在崖边眺望着山下,他悄声道,“可得看着点,别让小陈教授跳下去了,她可是基地的大宝贝。”
李开阳嘴角不经意抽了抽,“你都知道了?”
“算是吧,她父母的事情在当年也是个大新闻,”袁回追忆道,“把自己量子化是个疯狂的想法,警察和学术委员会的人赶到现场的时候....那年我才二十一岁,比你现在还年轻,还帅。”
“没想到一晃十九年过去,小女孩都这么大了。也怪不容易的。”
李开阳递了一块糖给袁回解酒,“所以才想带她来看看,一个人待着容易钻牛角尖。”
袁回拍拍他的肩头,“加油,开阳老弟,交给你了。”
.....
李开阳终于在十点前攀上了山顶,这里的空间很大,观景视角也很好,山上的游客管理中心特意垒起一个个挡风的石堆给大家燃篝火。
基地的人跟帝都动力实验室的那拨人凑在了同一个篝火堆。
火焰燃起,火星打着旋儿升到半空,帝都来的同学和前同事们兴致非常高昂,呲啦打开罐装啤酒,凑在火堆前聊着往事。
不知道是哪个憨包起的头,话题里提到了警告碑和未来,烦闷现实造就的友谊惺惺相惜,有些人已经被埋进尘埃中暧昧纠缠的情愫在这一刻爆发,借着酒劲凑到一起,红着脸说着什么。
整个篝火场的氛围变得十分奇怪。
陈星安坐在地上抱着膝,看着被李开阳伸进火堆里炙烤的棉花糖沉默不语。
忽然间几个汉子挤到了她和李开阳的中间,端着啤酒吆喝道,“开阳,你这就不够意思了,好歹我们同学/同事一场,聚会不来也就算了,在山上遇见还不来打招呼啊?”
陈星安往旁边挪了挪,离几人远了一些。
袁回在旁边冻得哆哆嗦嗦,后悔把袄子自己没留一件袄子,看见有人端着酒,便豪气的站起来,“兄弟!白酒有没有,我替他跟你们喝!”
“这位是?”
“鄙人袁回,在你们的开阳同学手下做研究。”
“袁回...”来人觉得这名字略微熟悉,但是想不起来,干脆一起招呼,“是24所的同事吧?来来来,酒管够!过来喝!”
“这可是从帝都带回来的酒,啤的红的都有!”
几人立马忘记了来意,招呼着自己人把酒都提来,两拨人里的社恐分子凑到了一起,气氛好不热闹。
李开阳笑着给其他人挪了个位置,继续烤着棉花糖。
陈星安又凑了过来,她悠悠道,“我觉得你是幸运的,早早分手,不然就连航天局最破的阿尔伯特天文望远镜都能看见你头上的绿帽子。”
李开阳错愕的抬头,看见了不远处笑颜如花的张朵朵,明白了她的意思。
他瞪了陈星安一眼,把棉花糖夹到了她的碗里,“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