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熠南听后沉默不语,脸上的表情也越来越严肃。
他凝视着躺在黑色锦盒中的赤玉精髓,清冷眼眸中有着视死如归的狠意。
娄德丰觉得房间有种窒息感,心底已经明白五十年前造成裴家旁系成员死亡的东西,今晚将会起到什么作用。
他看向裴熠南的目光悲伤,张了张嘴,声音含着轻微地颤抖:“小九爷,这东西是老爷交给您的?您这是打算?”
回想近半个世纪前发生的惨剧,他也无法接受从小看着长大的孩子做出危险的事。
裴熠南站起身,偏头对他露出淡淡一笑:“德叔,别问了,你跟阿尧在一旁守着我,省得我回头一命呜呼了,都没有人发现。”
他以自嘲式的玩笑话,换来娄德丰跟问尧这对义父子同时惊呼出声。
“小九爷!”
“九爷!”
裴熠南无视两人惊恐不安的慌乱神色,拿着手上的黑色锦盒,迈着从容坚定步伐走到床边。
他盘腿坐在床上,抬眼扫视跟过来的娄德丰跟问尧二人。
在他们如临大敌的肃穆表情中,裴熠南用风轻云淡地温和嗓音叮嘱:“父亲已经同意了,你们无权过问这事,只要在房间守着我。
如果一会有什么危险发生,你们也只管保住自己的性命,裴家有你们坐镇,才不会让那些魑魅魍魉们暗中窥视。”
他是真的希望娄德丰跟问尧不要出现任何意外。
接下来他与赤玉精髓的融合,如果成功了,那就皆大欢喜。
可一旦过程失败,他活着可能生不如死,死了也就一了百了了。
娄德丰哪里能做得到面临危险逃离,他双膝弯曲跪在床边,老泪纵横地劝阻:“小九爷,还请您慎重决定,这东西真的很危险!”
这是他看着长大的孩子,如何能接受他面临命悬一线的危险。
眼见义父跪下,问尧也嘭地一声跪下来。
他什么都没有说,但看向坐在床上姿态高贵优雅的男人,也露出不认同的肃穆神情。
他跟问宥二人是流浪儿,被娄德丰从贫民区救回来收为义子,从小就灌输为裴家效命的意识与观念。
他们在裴家的资源下接受精英式教育,享用很多普通人一辈子都没有的特权,眼界与格局的开阔,成就了如今的他们。
这一切都是裴家赠与的。
他们知恩图报,在发觉有修炼古武的天分后,没有行事张狂升起不该有的野心,反而对裴家更加死忠。
因为裴家没有最先让他们誓死效忠,也没有用其他手段牵制他们,而是花费巨资购买最珍贵的药材,来巩固他们的古武修为。
小九爷是裴家最小的少爷,问尧跟问宥跟在他身边的时间也最长,清楚他看似玩物丧志,不学无术,实则重情重义。
问尧不希望九少爷出事,他这两年没日没夜的修炼,如今已经是后天境界修为,有能力保护对方的安全。
裴熠南不知道问尧的心理活动,他无视跪在床边的两人,右手抬起,朝被打开的黑色锦盒伸去。
“九爷!”娄德丰不顾本分,出手去阻拦。
空气中一道强劲的风力袭过,裴熠南伸出去的右手腕被用力捏住。
娄德丰急得头上都冒出了虚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