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照在病房中,昨晚喝了一瓶葡萄糖,他的精神好了许多,墙上的挂历撕下来一张,上面的日期是6月25日。
一男一女来到病房,这就是张扬的父母,男的身材高大,穿着宽大的皮尔卡丹西装,女人身材瘦高,穿着一件米黄色外套。
“你看看你,究竟要闹到什么时候,住院一天要花多少钱,这可都是钱呀,老子一天赚钱容易吗?”
母亲黄秀英是一名国营企业工人,现在厂子里效益不好,已经两个月没发工资,她撇了一眼张国强。
“这是什么话,儿子没了,你抱着钱过日子去吧。”
“缺德死嘎嘣的!”
这时护士走进来“谁是张扬家属?”
张国强点头“我们是。”
“去前台交费。”
张国强瞪了张扬一眼,意思因为你我又要花钱。
“妈你在那边还好吗?”
黄秀英握着他的手问:“什么意思,你才从家走十几天,妈厂子就这样,人浮于事,杨杨没事就行。”
“不是!”张扬摸着老妈头发:“我的意思是说,你在那边缺钱花,赶明个儿我多给你烧点。”
“现在这边已经有1000亿面值的,智能手机,电脑,电视,洗衣机,空调,跑车什么的。”
“你缺啥跟我说,我多给你烧点。”
黄秀英大喊一声:“医生!”
“医生!”
黄秀英发现自己儿子疯了,说的话有些忤逆不孝,胡言乱语的,他平时很孝顺的,今天要诅咒她。
医生过来各种检查:“病人情况很稳定,没啥大毛病,要不做个全身检查……?”
张国强问“多少钱?”
黄秀英看不下去了,她给张国强一拳“都什么时候了,还钱钱的。”
“你们是做还是不做呢?
张国强一咬牙“做吧。”他出门后大骂一句:“老子上辈子作孽,生出这个逆子!”
张扬全身检查,身体良好,没什么病。
在医院住了两天,张国强实在不想再花钱,一家三口回到朝阳的朝外南街四合院。
这座四合院张扬有些记忆,他记得高中毕业时,李燕燕考上京大,他从老家哈市见她,李燕燕怎么都不见他,张扬就在这里租了一间屋子,天天去她们家等她。
后来她毕业去了加州洛杉矶,在旧金山认识华裔,李燕燕再也没回来,她的父母也移民了。
他对李燕燕也没什么感情,当初属于一时冲动,正所谓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
随着时间的变化,人的心态也发生变化,他经历过这么多女人,曾经的女人也只在张扬的回忆中。
老爹说道:“这间房子还不错,你就住在这里?”
“嗯。”
“多少钱?”
“2000万。”现在这四合院一套就上亿,这里就住着四户,怎么也得2000万。
“放屁!”
“两千万能买一百个院子。”
张扬想了想,现在1997年,他再不愿意接受,他也重生了,点上一根烟说:“1万左右。”
黄秀英咳嗦着“咳咳!”她在屋子里找锅碗瓢盆,回头问他:“杨杨,你什么时候学会抽烟?”
“抽烟费钱又不健康。”张国强补充道。
“男人抽烟嘛,很正常。”
黄秀英去院子里打水,张扬跟着她出去,老妈问:“要不再复习一年,燕子她爸工作调到这里,你再复习一年,妈感觉你在家里上二本,人家因为这个看不上你。”
“算了吧。”
“我要拍电影,不读书了。”
说完这句话,张扬不管他们,他出门去外面看看。
现在的京城根本不能和后世比,食杂店录音机里播放着:
“你说你,想要逃。
……用心良苦却成空。”
张宇这首《用心良苦》现在很火。
街道上挂着红旗,还有热烈庆祝香港回归的标语。
有录像厅,有歌厅,有公用电话亭,还有无数面包车,在大街上见到一辆桑塔纳,这都算高档汽车。
这就是1997年。
张扬在大街上大喊:“啊!啊!啊!”
“97,97,我回来啦!”
旁边一个戴着墨镜的女人走过,看了一眼张扬,骂了他一句:“傻…b,发什么疯。”